蜡烛燃了,张于水将燃着的香用红绳绑住,一头绑在他自己的小拇指,另一手端着罗盘。
原本插在地上的香随着蜡烛火焰幽幽变蓝动了下,红绳牵扯着张于水的拇指,张于水盯着罗盘,旁边江鱼夫妇大气都不敢喘,静静的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香燃了一小半,张于水嘴里低声念叨,突然香半截直挺挺断了,吓了江鱼一跳却不敢问。
“纸笔。”
小僵快速从包里掏出小本子和笔,笔还是张丘给买的小黄人样子,张于水接了笔笑了下,旁边江鱼夫妇一看微微松了口气。
张于水在纸上记着刚刚罗盘显示过的方位,又按着西安地图推算了遍,最后说:“在东北方向——临潼。”
“豆豆竟然离我们这么近,这么近!”江鱼喜极而泣,抱着丈夫,“你听到了吗?豆豆在临潼,他会回来的。”
江鱼丈夫面有动容,眼眶红了,连连道谢,张于水收起东西说:“先不急,等人找到再说,你们夫妻上车,咱们现在就出发。”
收拾了东西没有耽搁直接上路,车是离殊开的,旁边张于水指着方向,张丘和下邳惠王坐抱着小僵坐在最后一排,江鱼夫妇坐在中间,俩口子眼睛巴巴的盯着外面,也不敢说话催促,但车里气氛能感受到热切。
车子直奔临潼,到了地儿靠边停。张于水拿了张符纸,叠成了纸鹤模样,红绳一头绑着纸鹤的脚,一头系在他的小拇指上,另一只手掏出豆豆的胎发连同纸鹤一并烧了,纸鹤红绳燃尽,没几秒,张于水小拇指像是被什么牵扯着动了下。
“直开。”
离殊再次启动了车子,后面小僵看的一脸羡慕,夸赞说:“二伯伯真厉害。”
张于水笑眯眯说:“你要是想学,二伯伯都交给你。”
“要学要学。”小僵点着小脑袋。
车子穿过热闹的中心街道,进入偏僻的林间小道,七拐八拐的走上了一条凹凸不平的水泥窄道,两边全是麦地,被积雪覆盖着,放眼望去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土丘,下面坐落着矮矮的房屋。
“上面显示是在这一片。”张于水指着前方的村落说。
江鱼面上喜色,恨不得直接奔到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找。
“一会进去还是别打草惊蛇了。”张丘说。
江鱼丈夫也懂,这村子太过偏僻,他们也没报警,如果进去打草惊蛇,听说村子里家家沾亲带故,万一拦着他们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不过张丘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就怕有人听了风水将孩子送走,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我懂、我懂。”江鱼压着内心的激动,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不过效果显然不怎么大。
车子沿着进村的小路往里开,村子靠近山丘下,四周田地环绕,冬日里马路上什么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张于水抬头看了眼土丘,手指点了两下,什么也没说。
张丘掏出手机定了下他们现在位置,是个很偏僻的村子,并没有什么景点让他们能瞎胡扯。
“等等,就他家了。”张丘看到土房墙上写着农家蜂蜜野鸡蛋手磨香油这些字,也好瞎扯,见江鱼面色紧张,连忙解释,豆豆在没在这家他可不知道。
靠边停车,张丘下去敲门,过了会里面女人问谁啊!
“过路的,想买点蜂蜜。”
门嘎吱开了条缝,是个中年妇女,脸上带着疑惑,显然是冬天还没见过特意来买蜂蜜的。
张丘操着西安话,说明他们是两大家子驾车出来玩,带着孩子到农村体验生活的,路过这儿看风景不错就进来了,顺带买点农产品,反正说的有板有眼,小僵此刻也下来了,跟着点头。
“大婶,你们村有没有招待所农家乐之类的,我儿子还没见过猪,到了农村特别新奇,想着住一晚,多玩玩,放寒假么!钱什么的我们都会给的。”张丘揉着小僵脑袋说。
中年女人一看到孩子戒心就没了,这些城里娃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还喜欢看猪,猪有什么可看的,脏兮兮臭烘烘的,不过——
“我们村太偏了,可没什么农家乐,不过你们要住我家也能住,就是条件差点。”
张丘连忙接话,“差不怕,就是想让他体验体验农村生活。”说着从口袋掏出钱包掏了五张递了过去,“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婶喜气洋洋的接过钱,住一晚就五百,哪里找这种好差事,连忙招呼几人进来。
张丘见江鱼脸色不怎么好,笑着跟大婶说:“我这姐姐有身孕,刚受了寒,大婶你家要是有野鸡中午就炖一只,我们掏钱。”又掏了三张,“这钱算我们伙食。”
大婶一听江鱼还怀孕了,特别热情招呼他们进堂屋坐,她连忙拾掇楼上的两间房子,幸好为了给儿子结婚都准备好了,什么都是新的。
“是新房?那我们是不是太打扰了?”
大婶摆手,“还结什么!本来都谈好了,谁知道半路女方家里又涨了彩礼钱,好生生的又要掏五万,我儿子生气说不结了,现在去西安打工,这房间就空了出来。”说起这个,大婶可能一肚子苦,说了半天。
张丘不时应付两句,大婶家老大男孩才二十岁,结什么婚,法定年龄都没到,但他也知道有些农村就是结婚早,连忙安慰说:“迟点结婚也好,没准人家干了大事业挣大钱了。”
显然说到了大婶心里,嘴上说着他能挣什么大钱,气儿却没了。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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