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不久,他的呼吸变得匀速而又绵长。
一觉睡醒,时针与分针已经指向五点。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翻了个身,却感受到身上盖了一条厚实的绒毯,而两只手握着一只沉甸甸的东西,还散着余温。
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个暖手袋。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人一双手各提着几个塑料袋,袋子表面粘着雨珠子,仍不住地往下滴水。
成珏眨了眨眼,在反复确定没有看错人后,困惑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周居平顿时笑了:“因为雨还在下。”
“这样啊。”成珏看着他手中的袋子,问,“这是什么?”
“从超市买来的一些菜,虽然少了些,但做顿晚饭绰绰有余。”
“……你是打算今晚留下来?”
“只是想做顿晚饭罢了,待会儿我就回去。”
成珏不说话了,而他也转身朝厨房走去——看上去是极为正常的走路姿态,而他却忍不住开口:“慢着。”
周居平的脚步一滞,与此同时他站了起来,冲他的背影开口:“为什么要装成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周居平隔了好久才转过头来,对他笑笑:“习惯了。”
成珏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在说谎。”
他的笑容渐渐收敛,开口:“你不也是?”
“什么?”
“你的房间,根本就没有人吧。”
“……”
“看我出糗,看我狼狈,你很开心。是这样么?”他的声音轻轻的,到最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也没什么,我现在唯一能让你开心的,似乎也只有这个了。”
最后,他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背对他离开。
洗完澡后,他从浴室里出来,一眼便看见餐桌上摆了一盘盘香气四溢的菜肴。他眉尾稍扬,将一块烧得鲜红的虾仁放在嘴中细嚼慢咽起来。
味道意外的不错。
他看着周居平忙碌的背影,又往四周看了看,问他:“豆沙呢?”
周居平手上的动作一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说:“我让朋友把她接走了。”
他随意地应了一声,便拉开一把座椅坐下去吃了起来。
周居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随后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酒,斟满一杯递给成珏。
他喝了一小口,说:“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周居平将一大块鱼肉剔骨挑刺,夹到成珏的碗中,无奈一笑:“没办法,豆沙以前一直吃不惯我做的饭,所以我只得拼命地学。”
成珏看了他一会儿,反问:“你明明是她的父亲,她为什么会吃不惯你做的饭?”
周居平的手似乎顿了顿,遂不动声色地将一颗刚剥好的虾仁递到成珏碗里,笑了起来:“以前是他妈妈给她做的,可后来……”
“砰!”是玻璃撞击桌面的声音。
成珏仰起头,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尽数吞入腹中,狠狠将玻璃杯往桌上一摔,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居平,如同赌气似的开口:“喝完了,再给我倒点。”
“这瓶酒太烈了,很伤……”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酒意渐渐蔓延上了脸,他原本白皙的面孔被染上两片红晕,眼睛被氤氲得水润晶亮,正色厉内荏地瞪着他。他的喉结上下攒动,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竟狼狈地错开了眼。
成珏觉得自己没有醉,可是意识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想走到周居平面前,却不凑巧地被桌脚绊倒,所幸后者反应极快地接住了他,才让他免受苦难。
此时成珏正跨坐在周居平的腿上,他偏着头,抬起手在他脸上胡乱摸了起来,像是要将他的轮廓牢牢印记在心底,嘴里也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你看呐,你还是在意我的,却还要装作不认识我。”随后他轻轻笑了起来,将嘴唇贴在周居平的脸上——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成珏轻易察觉到,又笑了笑,朝他的耳垂喷出一口热气。
下一刻,眼前的事物颠倒扭曲,感官因为酒精而变得迟钝麻木,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周居平压在身下。周居平背光而坐,一张面孔被大片阴霾遮盖,他只得眯起眼睛辨认他此时的表情,笑了笑:“怎么,你是心虚了?我……”
他正要继续说出口的话语被一片温热的嘴唇死死封住,如同积攒了千百年的岩浆在此刻猝然爆发,又是用力吸吮又是用牙齿啃噬地在他的嘴上辗转许久,直至被咬至见血才放开了他。离开时甚至还牵出一道细长的银丝,被他用舌尖轻易地一勾一扯,舔上成珏被亲得红肿的嘴唇上,轻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投怀送抱,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成珏的眼底漫上了一层水雾,自以为不满地瞪着他,然而在他的眼底却是一种欲盖弥彰的勾引,他被他瞪得心痒难耐,胸口也开始剧烈地起伏。他好不容易压在心中的躁动,轻轻地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个吻,还帮他舔净了残留在眼角的泪水。
yù_wàng在这个浮华虚伪的世界里显得尤为真实。他们十指交缠,嘴唇再次胶着在一起,彼此沉默着,只能听见粘稠的水声与暧昧的喘气,好像是一场无声的宣泄,又像是一场没有烟硝的战争,他们彼此喧夺主权,争得难舍难分。
成珏的衬衫被周居平连脱带撕地剥了大半,露出一片细白的胸口,两颗rǔ_tóu在薄薄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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