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体变得虚无,意识就会有瞬息的模糊,然后幻影显形到目的地,这个过程非常短暂,凌查几乎在第二秒就察觉到了异常,他控制不了意识的清醒,一种强烈魔力冲撞正自四周包围灵魂,彻底的黑暗,而且已经超出了幻影移形所需要的时间,他的手还抓着戈德里克,没有办法回头,看不见某骑士的表情但是凌查还是觉得格外气闷。
魔咒失败。
抑或是特别成功——
他就担心过幻影移形霍格沃兹会不会被时间魔法吞噬,现在看来,霍格沃兹倒是很忠诚的回应了他——隔着一千年!!
“咚!”
这次撞上的是背,倒噎的这口气卡在胸口,好半天回不过来,勉强定神睁开眼,墨绿色的厚重床幔因为剧烈受震仍然在轻微飘扬,里面一层银丝混杂人鱼头发编成的半透明帷帘全部从床边四层用珐琅装饰的栗木架上滑落了,上面搁置的秘银镶嵌的蓝色星沙满溢的水晶沙漏已经滚倒在旁边一个银质雕刻有荆棘与玫瑰花纹的扁平盒子上,一条金蛇盘绕而上以尾做为支撑样式的透明水晶杯还好端端的放在那里,旁边一只以巨龙四爪张开为杯托的水晶杯里还有半杯清浅的水,精致华丽得闪烁着幽冷的光辉。
斯莱特林公爵这次眼底里的寒意更甚了,他扭头,不出意料,某金发骑士倒霉得脸朝下的趴在床边的地毯上,生平第一次,斯莱特林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那么讲究舒适,在寝室地面上铺了两层苏格兰羊绒混杂斯芬克司毛发编成的毯子,软得踩下去就能陷进去半个脚踝,想摔断鼻子也很难。
“萨拉……查……”
格兰芬多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抓住龙芯木上雕有繁复花纹的床脚,把自己从毯子里——咳,把脸拔出来,梅林知道这样摔下去的结果不是鼻子断了,而是你一时爬不起来会死于窒息——茫然的顺着床脚往上看,触手柔软的翠鸟翎羽细密编织的床垫与被子,当然还有比它们更柔软顺滑的漆黑发丝……
傻笑,某骑士摸着额头,另一手还停留在斯莱特林垂落在床边的头发上。
“嗨,你看东西好就是不一样,一千年了都没变。”
凌查确信听见自己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忍耐的弦断了。
“哗啦!”
冰块加水凭空而降淋了戈德里克一头一身。
格兰芬多这才眨了眨眼,慢丝条理的用手背擦了下眼皮上滚落的水珠,将房间四顾了一圈,从还在燃烧的壁炉到精巧的桃心木桌,放满黑魔法加封间或有怪异声响发出的书籍的木架,有银色藤蔓花纹的衣柜,最后回到床边,椅垫上好像有条蛇,恩,萨拉查就喜欢这些小东西不过很少带回来,这条蛇的鳞片颜色有些暗沉,蜷缩在同色的垫子上还真不容易看出。午餐的点心还有两块在银盘里,整面墙的架子上魔药的颜色依旧瑰丽如新。
“我们,回来了?”
回到了中世纪,所谓的一千年前。
凌查神色复杂的盯着戈德里克,该死的究竟是幻影移形的那一刻他想回到霍格沃兹的愿望太强烈,还是霍格沃兹太忠诚的回应他?
“啊,萨拉查,你太了不起了,随便一个幻影移形就让战胜了时间魔法!!梅林都做不到!!”某骑士从地上窜起来,盔甲上还在滴水与冰粒子,两手一拢就抱上了某人。
——错了,根本就是这个家伙一心一意在念着这张床导致霍格沃兹判断失误!!
凌查恼怒的给自己,给床单,给地毯施加快干咒。
某骑士的下场当然是再次飞出去趴地上努力在窒息前将脸从地毯里抬起来。
“啊——”一声惨嚎。
凌查停滞了一秒,瞥戈德里克,没用什么灵魂魔咒也不是黑魔法……
一个翻身,格兰芬多原地躺在地毯上抱着脑门哀嚎,
“完了,我把这件铠甲的头盔丢在一千年后的霍格沃兹天文台上了!”
“……”
他就不应该手下留情的!!
“嗷——萨拉查,这是对付狼人的撕裂咒,会死人的,救命啊!”某骑士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窜起来,闪着白色与蓝色电弧光的撕裂咒仍然持续使得他毫不犹豫就扔下了全身的银色轻铠,并以极快的一头窜到了唯一的安全区域——床底下。
“……”坐在床上的凌查无语了。
半晌,床底下伸出一只手,试探着拉了拉帷帘。
没反应。
于是再伸出去扯了扯被子。
很好还是没反应,不客气的将手指摸上了那熟悉的点缀有细碎宝石的袍角准备拽一下,整个手臂都被一股大力猛攥住了,紧得发痛,显然情人的怒气大得出乎他意料,于是格兰芬多乖乖地没有挣扎被斯莱特林从床底下拖出来,心虚的对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湖绿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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