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忘了父母的长相,出生起就在大蟒山上刨食吃,大蟒山上总共住了9户人家,他是独一户,没爹没娘自己过,山腰的瘸腿牛爷也是独一户,瘸腿牛爷死之前经常分些自己晒的果子干给他吃,他当时觉得那是对他最好的人。
后来,他没死成,熬过了又一夜,第二天晌午,他遇见了两个穿戴不一样的人,他们不像他那样赤着脚,他们脚上穿着白亮白亮的球鞋,他们问他:“你叫什么?”
他含混地说:“狗娃!”
有个人说:“你生麻疹了,我们带你治病。”
他点点头。
那两个人把他带出了大蟒山,他被带到一个全是他这样半大孩子的房子里,那些孩子光着上身,手上套着大手套,发狠地打架。做饭的老阿姨揉着他的后脑勺,泪眼婆娑地说:“可怜的娃娃,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打拳能锻炼身体,还能挣钱,你愿意吗?”
他问:“有饭吃吗?”
阿姨说:“有,还有鸡腿。”
他点点头:“那我愿意。”
有个个头挺高的男孩走过来,问:“你叫什么?”
“狗娃!”他说。
男孩笑了:“哪儿有人叫狗娃的,听说你家在大蟒山,蟒蛇是小龙,你就叫小龙吧,跟李小龙一个名儿,以后也能当明星!”
“明星是什么?”他问。
“明星就是……”男孩挠了挠后脑勺,一矮身连翻了几个跟头,又打了一套拳,“明星都会这个。”
“哇!”他崇拜地看着男孩,“那你是明星吗?”
男孩撇撇嘴:“不是,我打得还不够好。”
“行了,于山,别糊弄他了,开饭了,快招呼孩子们去食堂!”做饭的老阿姨催促道。
“阿娘,今天吃什么?”于山边跑边喊,“有没有土豆烧肉?”
“有!!!”
慢慢地,他渐渐知道,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少年格斗俱乐部,他们打拳,有人看,有人给钱。他一个山里长大的野孩子对于这些没有概念,只知道打赢了就会获得很多掌声,有新衣服新球鞋穿,还有能买零食的钱。小小年纪,他就渴望每一场胜利。
于山哥好像跟他不一样,于山哥并不爱打,虽然他打得很好。每天晚上,孩子们挤在一张大床上睡觉,于山哥都会看着他身上的伤骂他:“小小年纪,就是个好斗的公鸡,长大还得了,你是想当个混混头么?”
“混混头是啥?”
于山敲了下他的头:“蠢蛋,快睡!”
“哥,你怎么不睡?”
“我念书。”
“念书是啥?”
“明星都念过书,有文化。”
“那我也要念书。”
“哼,小兔崽子,你这么蠢,恐怕念不好,”虽然嘴上这么说,于山还是扒拉下他的头,“看,这就是书,你要念书就得听话。”
面前一个破旧的语文课本,于山却视若珍宝般把它捧在手心。
“我先教你写你的名字,看,小龙,这是你的名字……于山,这是我的名字!嘿,你小子,挺聪明啊,看一遍就会了?”
他得到夸奖,咯咯咯咯地笑,于山骂他:“好好的,别耍怪!笑得跟猪一样。”
飞机上,于森想起了什么,咯咯咯咯地笑起来,小锐迷茫地看着他,他问:“我刚刚笑得像猪吗?”
“森哥!”小锐长嚎一声,“你怎么问出这种话?你不知道你有多帅吗?你不知道你微微一笑很倾城吗?来~我们打开微博看看微博评论,帮你重新认识下自己。”
于森白了小锐一眼,带上眼罩:“我睡会儿!”
飞机降落,机场外接机的迷妹们已经把机场包围了,工作人员带着于森一行走特别通道悄悄到了停车场,还是被几个守在停车场的私生饭们堵截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中,于森迅速钻进了接他的车里,扬长而去。
来接他的司机是于森在国内的专职司机,小锐像见了亲人似地嚷到:“陈叔,我们终于回来了!啊,我想死火锅了,晚上约火锅啊!”
“呵呵,刚回来就跟叔约饭,你不怕你女朋友让你回家跪榴莲?”
“怕她个毛线!老子才是家里的王!”
旁边的造型助理忍不住揭他老底:“小锐告诉他女朋友说他后天到。”
“喂!你偷听我打电话?”
“呵呵…偷听?候机的时候,隔间的vip都能听到你的电话声,你确定你不是故意让我们听的?”
一车人都笑了。
陈叔问于森:“阿森,咱们回哪里?”
“先送他们回去,然后送我回南边的公寓。”
“哦,好嘞!”
两个助理被送到后,陈叔开着车往南边奔,却恰好遇到了晚高峰,堵路上了。陈叔叹了口气,低声骂了句。
“叔,不急,别动火。”于森缓缓说。
陈叔看着后视镜里的于森,忍不住问:“阿森,你脾气真好,从来不发火,真想请教你父母,怎么教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哦?”于森惊讶,“陈叔怎么看出是父母教的?”
“孩子的性格都是受父母影响的,我家孩子就随我,暴躁。”
于森点点头,表示很理解,心里喃喃道:“大概是……长兄若父吧!”
第2章 你比他们都好看
“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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