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畅进门时已注意到这位大妈,见她杀出来做拦路虎,明白熊胖已做起裙脚仔,妄图以老母挡驾,轻鄙地瞟他一眼,诮笑道:“原来是熊凯的母亲啊,来得正好,这场好戏又多一位重量级观众了。”
梁美娟以为他虚张声势,也回敬冷笑:“你还真是脱裤子打老虎,又不要脸又不要命啊?人家有志气的女人都不愿意当小三,你当了小三还好像自己多光荣一样,一天到黑到处张扬,也不怕给你父母丧德!”
林畅对付泼妇有一套,深知先动气者为输,不慌不忙说:“您好像弄错了,我正是因为被人欺骗背上第三者的名声才不肯轻易放过骗子,非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不可。”
梁美娟啐道:“你脸才大嘞,哪个喊你交往之前不先弄清楚人家的底细,被骗只能说你脑壳瓜撒,人家屋头耍得有朋友,两口子恩恩爱爱感情好得很,你凭啥子想来拆散人家?苍蝇不叮无缝蛋,自己做的傻事自己反省撒,想拉到其他人跟你一起难受,我看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哦。”
林畅反唇相稽:“只让被骗的人反省,却只字不提骗子的过错,您这种受害者原罪论很成问题,母亲是非不分,难怪会教育出狼心狗肺的儿子。”
“嘿!这件事关我儿子啥子事?你不要疯狗一样逮到人就乱咬哈!”
“抱歉,我在日本长大,只学过标准的中文普通话,请您捋直舌头再跟我讲话,否则我听不懂。”
林畅不屑再与梁美娟纠缠,又对徐灿说:“请你跟我出去吧,这事本身不复杂,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梁美娟再度阻隔,因被林畅嘲讽口音,已然恼羞成怒,指鼻大骂:“干啥子干啥子,光天化日想抢人唆?你和别人网起,关我们家啥子事?要算账找那个骗你的人去算,少拉不相干的人凑数!”
“哼,跟骗子的账我已经算完了,下面是眼见不平事,想当一回正义路人,解救同样被骗的无辜人士。”
林畅说着又瞟一瞟熊凯,眼里寒光飞掣赛过闪电,吓得熊胖头盖骨裂缝,魂魄都跑脱一半。
梁美娟不知儿子命悬一线,还把那吊颈索挂出来,厉声诘问:“你说清楚,哪个是无辜人士!?”
林畅望着徐灿说:“我这不是正要找他谈话吗?请您别捣乱。”
他也不曾料到熊胖提前布下mí_hún阵,徐灿和梁美娟受其误导自然错会林畅的意思,梁美娟打个哈哈,狠巴巴呸了一声,厉叱:“我看你硬是臭袜子当口罩,说的话都喷腥臭,你跟孟想没搞成,人家暗恋哪个管你啥子事?灿灿是我们凯凯的男朋友,和孟想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上茅房坑都找不准,屙屎屙在坎坎上,自己踩到该背时!”
林畅听不懂她那些方言俚语,却还能领会基本意思,正在惊异,徐灿也怯生生开口:“林先生,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看我的,但这事跟我真没关系,请您理性解决和孟想的矛盾,有些时候宽恕别人也是对自己的宽容。”
一般人遇到这情行多半懵逼,林畅聪明绝顶问牛知马,将两个人的口供综合一下已省悟其详,山明水秀的脸霎时黑云滚滚,阴沉沉地转向孟想:“孟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要陪着熊凯一条路走到黑了?”
熊胖魂不附体,多希望孟想能来几句假证词,可是孟想已没脸吭声,干脆照他的吩咐装死,他不得已斗胆出阵,提着脑袋对林畅说:“林教授,孟想已经知道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招惹您,您念在他这些日子对您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地服侍您,放他一条生路吧。他和他男朋友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谁都离不开谁,您这样活生生把他们拆散了,对他们是致命打击,可对您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借孟想的名义哀声求饶,却大大激怒林畅,招出他的杀气。
林畅怒极反笑:“熊凯你好能耐啊,天生是当骗子的料,为什么不去从政呢?”
梁美娟截骂:“你嘴巴还这么臭!凭什么骂我儿子是骗子?”
她已失去发言权,林畅拒不理睬,只锁定徐灿一人,态度也比之前严郑许多。
“看来不用出去了,就在这儿说吧,首先请你相信我的目的不是伤害你,而是告诉你事实,帮你认清事情的真相。我确实和在场的某个人交往过,那个人在追求我之前已另有对象,一直瞒着我,直到昨天早上他和朋友通话炫耀跟男朋友的性事被我无意中听到,这才原形毕露。和骗子通话的人是他。”
他微微抬手指向孟想,随后关节一转指向熊凯,森严控诉:“真正的骗子就是躺在床上装病的那个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病房顿时开锅,梁美娟成了最先爆炸的水泡,尖声吼:“你不要乱说哈,我儿子咋会跟你交往过!凯凯这是咋个回事!?”
林畅那一指好比六脉神剑,已经重创熊胖心脉,他面白如纸,死到临头犹在挣命,结巴抵赖:“我、我不知道啊,他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气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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