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就着季琢的手饮着清凉的山泉,山泉一入口,灼烧感便迅速褪去了。
季琢想伸手去抚摸沈已墨的面颊,到底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道:“阿墨,抱歉。”
“你为何要道歉?”沈已墨疑惑地望着季琢,“分明是我自己不小心。”
季琢指了指沈已墨手里头串在细长木棍中的烤鱼,道:“现下应当不烫了,你再尝尝可是淡了。”
沈已墨依言尝了一口,答道:“确实有些淡了。”
“抱歉。”季琢从沈已墨手中抽出那尾鱼来,道,“我添些盐,再烤片刻罢。”
沈已墨一把扣住季琢的手腕子,仰首望住季琢,问道:“季琢,你为何又要道歉?”
“我······”季琢不知该如何作答,却是沈已墨率先道:“这不是你的过错,不许你向我道歉。”
说罢,沈已墨松开季琢的手腕子,又重复了一遍:“不许你向我道歉。”
季琢忽然觉得眼前这沈已墨霸道得可爱,不由地勾唇笑了。
沈已墨见得季琢的笑容,心下大动,羞得垂下首去,口中却催促道:“快些。”
季琢会意,立刻在两尾鱼添了细盐,置在木架子上头翻动着,待烤鱼入味,便熄了火,又静置了一会儿,方将沈已墨之前咬过的那尾递了过去。
沈已墨接过烤鱼,谨慎地凑到唇边,感受到那袅袅白气并未如之前那般灼热,才送入口中吃了起来。
季琢亦拿起自己的那尾鱼吃了起来,烤鱼稍稍有些焦了,但味道尚可。
吃到一半,季琢变出两壶新丰酒来,递了一壶予沈已墨,自己拿着一壶喝了一口,酒液入腹,好生快意,只是身侧的沈已墨若是能一直陪在他左右,该有多好,再过两个半时辰便是第十日了······
季琢登时思绪混乱,酒喝得愈发凶了,一口便将一壶新丰酒饮尽了。
沈已墨也喝了口新丰酒,侧首去瞧季琢,却见季琢面容冷峻得难以接近,明明是吃着鱼,饮着酒,却作出了如临大敌的神态。
“季琢······”沈已墨低低地唤了一声。
听得沈已墨的呼唤,季琢面部的肌肉瞬间松弛了去,如含霜雪的双目亦转瞬柔和了起来,犹如春日已至,霜雪皆融。
季琢凝视着沈已墨道:“阿墨,何事?”
沈已墨指了指倒在一边的酒壶,轻斥道:“季琢,你喝这么快作甚么,我又不与你抢。”
一声抱歉抵在喉间,思及沈已墨方才之言,季琢便将其压了下去,顺着沈已墨的话茬打趣道:“我还真有些怕你与我抢。”
“小气。”沈已墨瘪了瘪嘴,继续吃手中的烤鱼,一面吃,一面饮酒。
不过片刻,他便将烤鱼与新丰酒都用尽了,而后,瞧着也用尽了烤鱼的季琢道:“季琢,你讲故事与我听罢。”
“好。”季琢变出些话本来,讲与沈已墨听,他没有讲故事的天赋,无论情节紧张与否,语调都平缓如常,与民间的说书先生相去甚远。
季琢的声音轻柔拂在沈已墨耳畔,不过一个时辰,沈已墨便安稳地睡了去。
季琢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躺在身侧的沈已墨身上,沈已墨不知是不是睡迷糊了,竟往他怀里拱了拱,又将脑袋枕在了季琢腿根。
季琢小心翼翼地抚了下沈已墨柔软的额发,又讲了近一个时辰,才合上话本。
话本中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恍惚间,季琢亦生了沈已墨对他有情的错觉。
他放眼望去,天上星月璀璨,已然是第十日了。
他静坐了一夜,纵使他再抗拒,那火红的旭日终是从海平面跳了出来。
“阿墨······”季琢垂首道,“阿墨,天亮了。”
沈已墨正好眠着,被季琢打扰了,揉着双目,转了个身道:“再让我睡会儿罢。”
季琢故作平淡地道:“阿墨,天亮了,已是第十日了,我送你回藏霞山去罢。”
这话打在沈已墨耳畔,直如当头被泼了一桶冰水似的,他骤然清醒了,直起身子来,望着季琢。
季琢勉强笑了下:“我送你回藏霞山去罢,公子与出白应当等急了。”
沈已墨咬了下唇角,忐忑地瞧着季琢,问道:“季琢,你喜欢我么?”
季琢惊讶于沈已墨的提问,仍是颔首道:“阿墨,我喜欢你。”
沈已墨起身,伸手去解衣衫,季琢见状,按住了他的手,道:“阿墨,你要作甚么?”
沈已墨直到昨日仍有些许犹豫是否要回藏霞山去,如今却已下了决心,他坚定地拍开季琢的手,将自己的衣衫褪净,一身赤/裸地立在季琢面前,半阖着眼,道:“男子与男子欢爱是用后面那处么?”
他虽这样问,却全然不知男子与男子是如何欢爱的,只是因为季琢曾以指侵犯过他的后处,才如是发问。
季琢拣起沈已墨委地的xiè_yī披在他身上,道:“阿墨,你不必如此,我即刻就送你回藏霞山去。”
却原来季琢以为自己是怕他反悔,才以色相诱的么?
沈已墨睁开眼来,一脚将季琢掀翻在地,随即压上身去,胡乱地去解他的衣衫。
见季琢又要言语,沈已墨索性覆上了季琢的唇瓣。
他不知如何接吻,只覆在上头,半点不动。
季琢伸手轻轻地推了下沈已墨,偏过头去,唇瓣得了自由,张翕道:“阿墨,你不必如此。”
沈已墨将季琢的衣衫扯落大半,露出光裸的胸膛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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