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从一百思不得其解时,静立的沈岸有了动作,他快步来到许从一面前,许从一对沈岸没有防备,所以在沈岸暗里拿了一个针筒出来,并且趁着他没怎么注意刺进他脖子,还是尖锐的痛感提醒他,具体发生了什么。
然而不等他做出任何的疑问,他眼皮顿时一沉,世界模糊起来,同雒芊一样,眼睛缓慢闭上,晕倒了过去。
门外的血族瞧到许从一倒了,两步跨过来,作势要去扶起许从一,然后离开房屋。
被沈岸出声打断动作:“今天不走,就住在这里,你进屋把雒芊送到楼上。这里你不用管。”
血族面色微变,看向沈岸,发现他这会视线完全落在许从一身上,最后期限是明天晚上,时间还算充裕,所以即便心中稍有困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听从沈岸的吩咐,从沈岸旁边擦肩而过,走进了客厅。
沈岸就那么站立,俯瞰这会靠坐地上,已然失去知觉的青年,时间缓慢游走,等到楼上的手下将雒芊安置好,走到大厅,沈岸才慢慢有了动作。
他弯下腰,两臂从许从一后背和腿弯穿过去,跟着背脊一挺,便将一个体重和他差不多的成年男性给抱了起来,若是换到以前,恐怕会有点吃力,然而仅是不同往日,他不再是人类,而是有着相对强悍力量的血族,别说一个一百多斤的人类,就是再加一倍,他也能轻松抱起来。
沈岸抱着人转身往屋里走,手下退到一边肃目看着,沈岸直接将对方无视了个彻底,他原本打算把人放到沙发上的,只是在刚才的一个偶然里,他从许从一略微敞开的衣服领口,看到內里一个黑色钻钉,那个钻钉贯穿在绯色的小粒上,他不认为许从一会有这种过于前卫的嗜好,所以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个装饰物,是由某个人强行钉到上面的。
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就是忽然有一种,自己都没有碰过的东西,忽然间被他人碰了,也许还碰个彻底。他想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早一些时间,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会完全变个样子。
没有去客厅沙发处,沈岸径直就往楼梯上走,他在楼梯口停了一瞬,随即提起脚步,推开了过道里的第一扇房门,那是他之前住过的房间,到屋里后,反脚轻轻一踢,门在身后关上。
药效的时间不长,大概一个多小时,许从一迷迷糊糊睁开眼,最先感受到的,是一阵温热的水流波动,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仿佛是在海水里一样,他睁开眼,眸光迷茫,跟着又立刻闭上,适应了一会,才又徐徐睁开眼,这一睁,脸色乍变,他瞪大着眼睛,四处转动脖子,手臂抓着浴缸边缘,试着站起身,然而刚起了一点,重新坐回水里,浴缸里清澈的水,在挣動中,哗啦啦往地上坠落。
四肢酸軟无力,似有千斤重。
浴室里没有人,房门半掩着,许从一于是拧过脖子,眼睛直直盯着门口的缝隙。
倒是没有让他等太久,里面微小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在外面卧室的沈岸,他那时正站在窗户边发呆,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心里一直有一团火在烧,只是在寻求灭火的方式,他们这样的人,不说凌驾在法律之上,过去一度都肆意妄为,想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现在成了血族,人类的法律,于他们而言,形同半虚设。
血族是拥有无限的生命,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极度的空虚和孤寂感,哪怕身处在人群中,依旧会有一种,无法彻底融入进去,或者说,像是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自身的存在感,变得很低,死亡一次,在某种意义上,直接消弱了对活着的渴求,生命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可贵。
这种感受作为人类,大概是无法切身感知到的。
沈岸朝着浴室方向走去。
他从外无声打开轻掩的房门,眼眸一低,便对上了半靠在浴缸里的青年,青年眸光澄然,面孔里隐隐有着困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在等待着他主动向他解释。
走到浴缸边,沈岸站姿挺拔,只是头颅略微低了一二十度,他视线自许从一面孔上,往下游移,把人放到浴缸里,沈岸转手便拧开了水龙头,热水缓缓往里注入,到这会,已经没到了许从一胸口处,衣服虽然还穿在身上,不过被热水这样一浸,彻彻底底湿透,原本就是浅色的衣衫,被水一打湿,直接变得透明。
也因此,衣服下颜色鲜艳的一粒,就变得清晰可见。
甚至于,贯穿在上面的黑钻,形状也隐约分明。
许从一见沈岸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地方,于是顺着对方视线往下,看到了对方正在凝视的地方。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总归是不太舒服,甚至于让他立马就想起来黑钻钉在身上的那一天。过去了几天,痛倒是不再痛,不过异物感挺明显,毕竟算是人体相当敏感和脆弱的地方,忽然就多了这么一个东西,尤其是在洗澡或者穿衣的时候,它就会很明显的昭示它的存在。
虽心里不太舒服,许从一还是没就此说什么,眼下更为的重要的,是弄清楚,沈岸忽然这样对待他的原因。
许从一抓着浴缸的手指缓缓收拢,沈岸目光隐约有灼热起来的迹象,这种目光不算陌生,之前就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见到过,所以几乎可以说是一瞬间,许从一就有了一个猜想。
实话说,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想到,沈岸会对他有想法。
“……我在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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