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赵胜说,以前县衙唯一的一位师爷就是因为没钱打白工才不干的嘛。
晏修白虽然伸手向上面要钱,但他也知道,这笔钱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下来的,官场上的扯皮、拖延、推脱等等,怕是都要经历一遍,他并没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上司的尽忠职守上面。
他倒是想自己拿的,可问题是他现在也是个穷光蛋来着。
以前他不穷,长歌门弟子虽然不像藏剑山庄那样一掷千金,可长歌门弟子也不差钱,谁让他们有个很会赚钱做生意的掌门人呢?!
而且,老实说,藏剑山庄那群金灿灿的小黄鸡在长歌弟子眼中,就是标准的土豪,又土又豪,以fēng_liú雅士自居的长歌弟子自然不屑。
晏修白自小在长歌门长大,深受熏陶,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他骨子里隐隐的确实是有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气节在的,也因为这个缘故,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还真没在金钱上有什么经营。
基本上就是领了薪水就花光,有钱的时候大手大脚的挥霍,没钱的时候就勒着裤腰带忍过去,反正也饿不死。
事实上,他的日子过得颇为堕落。
晏修白并不认为以前的日子有哪里不好,当然了,现在也不这么认为,直到林诗音知道了他的困境后,将从李园带来的一点首饰金银统统给了他。
清俊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晏修白像是被火烫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连连摇手说道:“不行不行不行,哪能用你的钱!本来家中一切开销都是你在负责,我已经很惭愧了,现在连这个钱都要你出,岂非让我羞愧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林姑娘快快收回去,不然我良心难安良心难安......”
晏修白被刺激的不轻,连话唠属性都冒出来了。
可他所有的话都被林诗音一句“这又不是给你的,是给陈嵊县百姓的”堵住了。
晏修白忽然就觉得现在这个布衣荆钗,态度强硬的林诗音,比李园里花团锦绣,美丽忧郁的大家闺秀顺眼很多,他有点想为她画一幅画了......
赵胜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他先是冲着晏修白拱手行了个礼,然后又看向林诗音,一时间摸不准要怎么称呼她。
全县衙的人都知道,县令上任的时候是带着两个人一起来的,一个孩子却不是他的亲生子,毕竟一个姓晏一个姓纪,一个女人也不是他的夫人,且以晏修白对两人的态度,更不是下人之类的。
对纪樘很好称呼,一律喊小公子,毕竟就算不姓晏那也是晏修白家的,而对于林诗音的称呼就麻烦了,一对不是夫妻不是兄妹的人却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特别是对大明朝这个男女之防还特别严谨的地方来说,以晏修白和林诗音他们现在的相处情况,一个弄不好是要受人诟病的。
这也是林诗音一直穿着男装,没有换回女装的最大原因了。
但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晏修白心思一转,便直接说道:“这是我亲生妹子,只是我家情况特殊了些,我随父亲姓,诗音随我母亲姓而已。”
林诗音很是惊讶,但她聪明的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她就明白对方会说这个谎的真正原因了。
她并不会反对,有时候一个谎言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赵胜恍然,微微颔首,喊了一声“林姑娘。”
林诗音福了福身子,很快就离开了,她还要回去监督纪樘的功课呢。
摊上晏修白那样严厉的,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老师,他这些日子可是瘦了不少。
等人离开了,赵胜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大人要见的那些人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他们会在齐家湾集合,就看大人哪天有时间了。”
“齐家湾?那是何处?”晏修白有些不解,“为何不直接来县城?”
向来直爽的赵胜竟罕见的有了些局促,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来县城目标太大了,那些人不是正规军队,没有编制的......”
晏修白一下子就明白了,朝廷对军制的掌管是很严格的,赵胜身为捕快虽然吃皇粮,但本身却是个没有品级的小吏,按规定他根本就是没有资格招兵的,即使那只是不到一百人的民兵。
陈嵊县情况特殊,他这么做虽然有利于百姓,可却是担了极大的风险的,如果遇到讲理的,会赞他一句尽忠职守,而一旦碰上的是个看他不顺眼的,恐怕一句豢养私兵,其心叵测就要扣到他头上了。
也难怪他会如此谨慎了。
晏修白叹气,幸好自己是个讲理的上司。
毫不犹豫的赞扬了他几句,驱散掉他心中的忐忑后,晏修白和他商量好时间,然后就将早就写好的告示递了给他。
“这是招人的告示,你去在县衙门口贴了,只招十人,要求必须是有功名在身的,至少得是秀才,懂一些财政之事,你是本地人,县里的人你应该大都认识,好好把关一下,最重要的是家世清白,品性不错的。”
赵胜接过沾了墨香的告示,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
他不是个有心计的人,表情都写在脸上,晏修白自然看出来了,他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放心,钱还是有一些的,和他们说,一个月二两银子的薪水,被我选上的人干活第一天可先预支一半。”
一个人二两,十个人就是二十两银子,赵胜管了县衙大半年,钱财状况他最是清楚不过,别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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