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那几坛酒时她还大言不惭地在南洛面前好生炫耀了一翻,却不知医圣子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师傅想喝,挖出来便是,反正那烈酒尘儿不稀罕。”其实那酒半个月也就发酵好了,如今已是埋下去一年多了,也算得上是陈酒了。
“哈哈,还是女娃娃好。为师这就去挖出来,臭小子就放这里了,小老儿要找个地方喝酒去喽!”医圣子一听那酒能喝了,拔腿就飞了出去,那里还顾得上别的,话语刚落人已是没了踪迹。
觅尘苦笑,看向那躺着的男子:“原想他对你还不错,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躺着吧,我去给你准备泡药浴用的药材。”
转眼又是波澜不惊的一天过去了,觅尘望着渐渐升起天边的明月浅笑,这一天也算是过得紧促了。上午那叫叶染的男子一直发着高烧,她让青黛熬了汤药,勉强给他灌下去了一些,又用药酒不停地给他散热,到下午那人才好些。觅尘想来都郁闷,早知道会这样昨晚上说什么也得把人弄进屋子的。下午见他好些便又准备了药浴给他清毒,可把她们几个没累个半死。好在今日大哥没有回府,要不然让他撞见少不得又得挨训斥。
觅尘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漫无目的沿长廊缓步。走了不远,渐闻清香扑面,回廊一转,已是到了百味园。回身唤青黛取些糕点和玄香酒,大跨步进了园子。步入翠叶掩映的小亭,搬了那檀木小方桌放到小湖边,觅尘在湖边靠着小桌席地便坐了下来。一望无际的湖水展现在眼前,湖中的那几盆盆景伴着粼粼湖水没于渐浓的夜色中,远看投入水底的月光轻纱般朦胧飘拂,如同幽然迷人的梦幻,觅尘不觉就看着清波流转的湖面发起呆来。
“小姐怎么又坐地上!”青黛拿了糕点,酒壶过来,却见觅尘席地而坐望着湖面发呆,蹙眉低呼。
觅尘回头看她:“天已是和暖,坐会儿又不会怎样。小姐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做人呢,是要低调滴,你看你现在满脸怒容,嚣张的可以,来笑个给爷看看。”
“低调?小姐昨儿在灌鹤楼怎么不低调点啊,小姐不是一向讲究韬光养晦吗?”青黛摆好酒水糕点瞪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觅尘。
“哎呀,我那不是给你出气嘛。那什么方的调戏我的大夫人,小爷岂能放过他,怎么这会子倒是我的错了。”觅尘语出尽是委屈。
青黛想起昨日那常方的窘样,扑哧一笑:“那后来呢,不是总怕老爷把小姐早早卖了吗?怎么后来还和几位殿下玩起什么‘零零柒’的游戏来了?”
“呵呵,那有什么关系。就本小姐的多方打探,昨日在场的翰王爷是出了名的寡情之人,当着满朝文武拒了两次皇帝的赐婚了,再说这战功赫赫的王爷跟我能扯上关系就怪了!那慕王爷早就和右相府的邹小姐定了亲,只等着邹小姐及笄便要迎娶了。七皇子更不必提了,那可是我姐夫。八皇子虽说该大婚了,可他一直在边关呆着,我那父亲又与南方黎家素无来往,再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至于那九皇子嘛,他的母妃一家向来经商,富可敌国,左相府该是不缺银子吧?再有那十一皇子更不必说了才十四岁的小屁孩,你没听他说前年还尿床呢。剩下一个邹苑曦,你家老爷向来跟他爹不和,再说你见过左右相府联姻的吗?真要有那么一天,皇帝也别想睡安稳觉了。”觅尘看着青黛侃侃而谈,笑意盈盈,颇为得意。
“就小姐道理多,我去拿几个垫子来,再怎么也不能就这么坐地上。”青黛好笑地看觅尘,转身就要往廊外走。
“不用了,今儿也怪累的,你快休息去吧。我也有些乏了,马上也回去。”
觅尘唤住青黛吩咐完便执起酒杯倒了一杯酒,冲着青黛举杯笑道:“还有酒暖着身子,凉不着的。”
“当真就回去?”青黛瞪她一眼,不放心地问着。
“当真!再没有比这话真的了。”觅尘转回头饮下那杯酒,大声保证着,也不再看她。
青黛听了这话笑笑也不再坚持,转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花草芳香之处。
觅尘又将目光投向那一湖静水,月亮映入清水暗波,幽幽然温柔盈岸。四面深夜静谧,微风薰然,穿枝过叶迎面抚来,吹动起白色的衣裙发带,倒有几分飘逸的感觉。
她站起来沿着小湖的台阶迈下几步,蹲于临水之处望着月影发呆,伸出手去,月影在指尖盈盈一晃,伴着涟漪碎成银光片片,幽然荡向湖心,激得湖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觅尘伸开手映着粼粼湖水看向自己的青葱十指,美若盈玉呢,她这么想着,突然又觉得自己自恋地可以,咯咯地轻笑了出来。
“清尘郡主好兴致!”
突然身后传来低沉清冷的声音,如同这幽黑静谧的夜色,深沉无波。
觅尘回头,望入一双清隽无垠的黑瞳,仿佛要将这整个黑夜都吸进去一般的静寂。高大的身影山峰般竣立,挡住了身后的繁华碧草,正是那翰王爷归海莫烬。
觅尘仰着脖子望着归海莫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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