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最常看到的,谭青师兄那总是半冠着发,乌黑犹如绸缎一样铺在白色弟子服上的青丝, 如今毫无生机的贴在他衣服之上, 仿佛是他弟子服抽了丝所结成的杂乱的一个线团。
宿镇不可置信的伸手,颤抖的想要摸上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条殷红的线, 有生命一样的扎在自己的手腕处,源源不断的像是输送着什么东西, 他却是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支撑着他清醒,并且逐渐好转的那一股力量是从手腕上而来的。
他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那根琴弦连着的源头是何处, 那一根线抽干了对面最后一滴血一般, 殷红一寸一寸的退去,露出了木灵力一样的颜色,从谭青的内府之中抽出,整个进入了自己的经脉之中。
那是一股强大的生命之力, 一瞬间他还有些虚弱的身体,整个人忽然有了精神,除去不能动用灵力的以外,整个身体健康极了。
与此同时,谭青整个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来,迟暮的老人一般毫无生机。
“师兄!”他嗓子清亮,丝毫不像大病过的人,声音一出宿镇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却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只是因为害怕声调太高刺激到了面前的谭青。
他支着身子往谭青处挪动了半步,手指颤抖的伸出,缓缓的上移想要去探他的鼻息,两尺来长的距离却像是什么东西阻隔着,宿镇就是探不过去……
师兄……
他无声的说着,他长到这么大在遇到师兄之前没有一日不是受尽坎坷,却没有一日体验过像是今日这样产生出一股叫做“害怕”的情绪。
那是一种连确定都不敢的惧怕。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若是面前这人没了呼吸,他日后的日子还如何过下去。
食指轻轻压在了谭青的人中之上,鼻尖处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任何的气息呼出。
“谭青!”
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他嗓子中吼出,还不等接下来的动作,他抚上谭青的手被轻飘飘的打了一下,面前的那人闭着的双眼缓缓的睁开,透出那双清明的眸子,毫无血色的唇也慢慢的张开。
“叫魂呢你?老子还没死。”就算是死了也要被你这嗓子给吼起来。他这话说完忽觉不对,果然是生命力流失的过多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谭青”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不是崩人设了么?
他愣愣的看着面前已经呆滞的宿镇,原来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这么傻兮兮的盯着自己。
一瞬间世界崩塌又瞬间重组的感觉是如何?宿镇今日极致的大喜大悲都体验了一次。他的内心翻江倒海,地动山摇,万丈山崖崩塌成废墟,海水倒灌其中,鸟兽成了森森白骨。但是在那一瞬之间,万物复苏,山河归位……
不就崩了个人设么?你至于这种天塌地陷的表情么?
就在谭青在思考要不要说些什么话来弥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对面的宿镇猛的扑了过来,两个胳膊的跟包快递的胶带一样狠狠的将他扎住,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都像是一个的裹着防撞泡沫的易碎品。
“你放开我。”他正要将这句话说出口,忽然自己正欲张嘴的唇瓣上压上了个东西,上下两瓣柔软至极。
却是狠狠的堵着他的双唇,一点都不顾及他这个垂死的躯体,臭不要脸的掠夺着他口中的空气。
“你住嘴~”他含糊不清的将这三个字说出来,可通过两人唇瓣之间缝隙冒出来的,却化作了软塌塌的靡靡之音。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谭青无法闪躲,他哪里能想到就剩下半条命了还要被这样的对待,他对于男性同胞那种过线的感情现在可是从心里上的厌恶,好歹与那个姓宋的交合是在他意识不清的情况系啊,这可是自己实打实的第一次被男人亲!
这个念头一出来,谭青可谓是挣扎的更加的激烈起来,激烈到宿镇无法忽视的地步,他轻轻的移开了唇,给了谭青所说话的自由,谭青正要开骂的时候,忽然觉得脸颊又凉凉的东西划过的,从他的脸颊划向了来不及闭合的嘴角,原是有味道的,是一股藏在其中不想让人发现的咸涩。
明明是有一丝的味道,进入口中原该化开才是,但是谭青怎么觉得这一丝的味道让他浑身上下都品尝了一番
没来由的也跟着咸涩起来,过了一会,他让宿镇抱够了,才安慰似的说道:“我没事,这不是还没死呢。”
“师兄。”宿镇与他四目相对,原著作者用:狠厉、深潭、野兽般嗜血的双眸形容过的眼睛,他却能一眼望到底,浅的一根手指插进去就能碰到底,湿漉漉的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刚出生第一眼见到主人的小狗一般。
“没事。”他安抚的笑了笑:“不用担心我。”
“那根琴弦……”宿镇自然不会相信脸色惨白如纸之人说的话,他看向了谭青从不离身的九霄琴,五根琴弦之中平白的空出了一格,数了数仅剩四根。
这是师兄的本命法宝,若是受损,自当在宿主身上的造成同等伤害的反噬,更何况他听说这九霄琴的琴弦可掌控生死,能医白骨,也能弑人命,每一根的作用都不同,如今却少了一根。
他自然联想到了醒来之时,缠在他手腕之上的绿色丝线,他吞咽了一下,嗓中还是干涩:“师兄,那根琴弦……可是主医?”
“问这么多作甚。”谭青左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他总不好扯着宿镇的袖子说,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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