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洗碗洗锅,就在水里泡着。又怕自己刚才在地板上躺太久着了凉,翻箱倒柜地找到了药箱,翻出几包清热解毒的冲剂,喝了。
半夜还是发了烧。烧得很厉害,早上醒来时喉咙肿得说不出话。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猛的发现床尾坐了一个人,惊得冷汗都出来了,发现那人竟是周世蕴,吓得冷汗又缩了回去。要命!就不能体贴一下病人么,一惊一乍的,病更重了怎么办!
看到我醒了,他把手上的烟掐了,直接摁在花盆里。昨晚没注意,这才发现窗台上摆着一盆含羞草。认识这盆草还是因为高中上生物课时,讲到植物的应激性,潘逍说这种草长得像我,一碰就痒。现在这盆长得像我的草,被人当成烟灰缸了。
“要不是我昨晚来看你,你这会儿都烧傻了。”他站在我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喉咙痛得厉害,肿得发不出声。只好点点头,表示我已经知道了。
“我在你这儿装个监控吧。免得你哪天死在这儿都没人给你收尸。”他话说的很难听,甚至有点恶狠狠的味道。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本能的摇摇头,“不要。”发声太艰难,声带的肿痛刺激得我咳个不停,一咳,喉咙更痛了。肯定是昨天哭得太久,嗓子不行了。
咳了一会儿,咳不动了才停了下来。他看着我咳完了,才说道:“那你住我那儿,我让人腾出一间来给你住。“
我一听这话,又咳了起来,简直是撕心裂肺的痛。我大概还在发烧,脑子嗡嗡的。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头就痛得眼冒金星。我说不出话来,只是一边咳一边一味地摇头。
他终于闭上嘴巴了,沉默了一会儿,走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我想。
其实我一个人这么多年,感冒生病也是常有的事。反正年轻底子好,发个烧睡一觉差不多了,就是感冒了吃个药一般一星期也好了。而且日常的时候我格外重视自己的健康,但凡出门一定捂得严严实实,但凡买东西绝对不买三无产品。我连肯德基麦当劳都不怎么去,除非是陪潘逍,那家伙酷爱垃圾食品。
我觉得周世蕴实在是小题大做、大惊小怪。生个病而已,还要装监控,跟他一起住?要不是我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老子一定不腹诽,老子直接怼过去!
我其实惜命得很。对我来说,真的是“生命诚可贵”,因为珍视生命,所以也格外重视生活。而爱情和自由,都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还够不到生命的高度。对我来说,只要活着,那么就还要希望见到明天的太阳,即使明天是阴天,也可以等下个明天,下下个明天。至于今天,那就想办法好好地让自己更舒服地活着。
我的亲生父母生下了我,然后又抛下了我。我不是不怨恨,我只是懒得和他们计较了。至少我长那么大,也没饿死,还好好的一路小学中学大学,哦,大学还没念完。我情愿相信他们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不得不把我抛下,比如我是烈士的后代,为了保护我这一根独苗苗,所以让我大隐隐于市什么的。我脑补得幸福,也就习惯了、接受了。日子还是照常过。没人爱我,那我就自己爱自己;没人关心我,那我就自己多在意自己。
所以周世蕴的担心实在是没道理。我二十一年了都活得好好的,到你这儿住就什么时候尸体臭了都不知道?呸呸呸!
昨天的情绪崩溃只是个发泄,发泄完了未来一年内我肯定生龙活虎。但眼下周世蕴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不好好忖度一下他的来意我就没法好好休息。尽管此时我仍旧头晕目眩,还是挣扎着理了理思路。
说实话他说他昨晚来看我,我挺意外的。而且更意外的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看了看手背上淤青的针眼,啧啧,还挂了盐水呢,看来烧得很厉害呀。所以周世蕴刚才是担心我?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那么在意我了呢?江舢啊江舢,就算你生病了也是个病帅哥……
咳咳……话题跑远了。我以前还养过金鱼呢,那种没眼皮短记忆的生物有一天齐齐肚子往上翻白死掉了的时候我也难过得差点儿哭了呢。我不习惯往自己脸上贴金,虽然承认这件事让我很不爽,但是我目前在周世蕴眼里,还仅仅是宠物的地位。大街上流浪猫流浪狗多着呢,谁知道这会儿宠着,下回是不是就嫌碍眼了哪。
至于说装监控或者跟周世蕴住一块儿,哪个我都不想选。我刚才也很明确的拒绝了,但是如果非得在这两个烂桃子里选一个不太烂的那一个,那我情愿跟周世蕴住一块儿,天天在监控地下待着,正常人也会被搞疯了的。何况跟周世蕴一起,了解他的脾气秉性,更容易找机会逃出去。何乐而不为呢?
打定了主意,脑子里的弦一松,顿时就昏睡过去,没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都不想说了…反正卖萌了也没人理我。ps:为什么以前我会觉得速溶这玩意儿还可以?简直是差了好几个日地距离!
第7章 第七章
我再醒来时,屋内光线十分昏暗。我有点分不清究竟是傍晚还是第二天清晨。
带着点深秋的凉意的风,从窗外飘了进来,带动着白色窗帘的一角。这一刻,突然就有了岁月静好的错觉。
头不再晕了,也不再混沌沉重。大病过去,灵台一片清明。过去整整一年里,大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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