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萧肃将自己的行李箱拖进屋,无意间瞥到王晓放在一边的行李袋,暗道,难道王晓也是本地人?
相对而言,他一定是个假的本地人,因为他不止带了一个大的行李箱,还有一个行李袋及一个背包。
将行李拖到自己的床位,他看了眼满是灰尘的桌椅,将两个包搁在行李箱上,才抬头去看王晓。
在萧肃眼中小得像个孩子的王晓正认真地擦着床板,侧面看上去平静而美好。
萧肃见状,不假思索就问出了口:“王晓,你真的是我的同学吗?”
男孩多数在初三前后会二次发育,开始经历变声期,身高也会开始快速地增长,脸也逐渐有了轮廓,但他眼前这人,不论是身高、模样还是声线,无一不在诉说,这人还是个小学生。
他觉得,王晓极有可能是他舍友的家养仆人,来帮忙收拾宿舍的。
王晓停下动作,脸早已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他看了眼萧肃,然后伸手指了指门后。
萧肃这才发现,门后有张贴纸,走上前一看,上面是宿舍四个人的姓名及床位分配。
他在自己的名字下面找到了“王晓”,看来,这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孩,确实是他的同学兼舍友。
他摸了摸鼻头,走回自己的位置,瞥到脏兮兮的桌子,想起自己似乎啥都没准备,便问道:“王晓,你有多余的抹布吗?”
王晓看了眼萧肃,爬下床,萧肃惯性地走上前,很怕王晓又摔下来。
“给你,干净的。”王晓之前住了一年的宿舍,抹布这种必需品,他都会多备几条。
“谢谢!”
“不客气!”
王晓说完,又一次爬上床。
在床上,他扭头去看与所有人反应都不同的萧肃,摊开右手看了看,那时的温度似乎还在。
那人,应该是真的不怕他的伤疤。
思及此,王晓莫名有些高兴。
萧肃是个大少爷,从小除了调皮捣蛋就是嬉皮笑脸,家务活从没做过,正因如此,本可以不住校的他,被父亲赶来了学校,美其名曰让他独立。
他其实已经很独立了,除了不做家务,其他的事,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兴趣爱好完全随心所欲。
萧肃他爸萧恒给他取这名,是希望他严肃认真地对待自己的人生,可事与愿违,萧肃完全长歪了。
在萧恒看来,有计划地达成目的,将性格、脾气控制得恰到好处,那就是对自己人生的负责。
可萧肃并不那么认为,在他看来,只有活得随心随性,才是不枉人世走这趟。
萧肃“啪”的一声,将浸湿还未扭干的抹布直接拍在桌上,水渍带着桌上的粉尘溅到他洁白的衬衫上。
他“啧”了一声,庆幸自己没有洁癖,无所谓地就着湿哒哒的布抹起桌子来。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王晓:......
这人,没做过家务?可是,就算没做过,应该也见过吧,哪有人拿这么湿的布干活的。
王晓猜错了,萧肃不止没做过,也没见过,他是个从小连值日都有人主动代劳的人。
因此,在这点上,萧肃完全是个新手加小白。
当萧肃抹完桌子,洗净抹布又准备用湿哒哒的布擦柜子时,王晓看不下去了,出声道:“那个,萧,萧肃啊,你为什么不把抹布拧干了再擦呢?”
这声音小了点,如果宿舍再吵一点,萧肃估计就听不到了。
他奇怪地看了看手中的抹布,又瞥了眼有些阴暗的柜子,最后扭头去看王晓,问:“拧干了,还擦得干净吗?”
王晓被噎了一下,这人看起来高高大大的,怎么啥都不懂呢。
他爬下床,走到萧肃的面前,说:“你用这么湿的布来擦柜子,等下你的衣服就不能放进去了。你要嫌拧干的布擦不干净,多擦几遍就是了。”
王晓说完,整个人有些懵。
他刚才,是在教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怎么干活?对方会不会嫌他多管闲事?会不会嫌他自以为是?
萧肃的反应只是挠了挠头,小声嘟嚷:“真麻烦!”
有些忐忑的王晓听到这句抱怨,内心的一切“想太多”一下烟消云散,变得有些欣喜。
这就是,跟同龄人来往的感觉吗?
他,是不是可以跟这人做朋友?
王晓以前见别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一起上学、放学,一起游戏、玩闹时,总是非常羡慕。可不管他怎么做,同龄人似乎都不能接受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多情绪随岁月被掩藏,许多渴望随年份变绝望,但他的内心,还是存有一丝渴望,保留一丝希望。
以前的那些人,是因为介意他脸上的疤,怎么都不愿喜欢他,不肯跟他来往。可现在,面前的这人,不介意他的疤,愿意跟他说话,他是不是可以期望,期望他们能成为朋友?
萧肃自小长得好,对别人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但王晓的视线还是被他注意到了,因为太灼热。
他扭头,见王晓平静无波的脸上,那只带着深深绝望又隐含着一丝希望的眼里,突然多了抹热切。
他不由疑惑,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小孩要这么看他?
即使知道王晓是同学,萧肃的心里还是把王晓定义成了小孩。
“你,”他刚说一个字,室门就被推开了。
“肃哥,真是你啊!”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开心地嚷道。
“让一让,你们挡道了。”俩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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