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隆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希珀,老法师这时候不太注重形象了,一改以前笔挺的坐姿,现在她稍稍缩在椅子里,斜靠在一边,因此脚也踩在椅子的另一边。
以前总觉得希珀的身姿高大挺拔,现在忽然觉得她娇俏玲珑……为自己这个想法打了个寒颤,塞隆忍不住看了希珀一眼,还好,只是因为这个躺椅实在是太大了。
希珀两只手环抱在胸前,单薄的身躯又让椅子衬托得更单薄了一点,她面前的书忽然降下来,塞隆脸上一热,心想:糟了,她发现我在看她了。
希珀说:“我本来觉得应该先让你在这里设计好试验再回去的,而这段时间里我正好再抄一本,你确定你真的要帮我抄?”
“当然!当然……”她怎么可能让希珀自己做这么繁重的工作?
希珀点点头,又歪到一边,她面前的书自己拍了拍翅膀,升起来挡住了她的脸。
第二天抄书工作又开始了,但那个让塞隆雀跃的姿势已经取消了,希珀把她们第一本手抄本‘缝合’——也就是按照中缝上按股缝在一起又整股缝合之后,再加上厚纸板与皮质封面粘在一起。
“精装手抄本,嗯?送给你的礼物。”希珀装模作样地在第一页写上“赠:塞隆,祝学业顺利”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她只能对着自己的新书独自抄写,失去了希珀的体温,图书馆里真的有点冷呢。大法师就坐在她的对面,带着轻松的表情,轻轻抿着嘴唇,笔尖快速而流畅地在纸上掠过。
塞隆玩心大起,喊出了被关了好几天的伦宁,这个油滑的水领主小声地抱怨说:“您可终于想起我了,有了大法师就不要我了!”
塞隆以眼神警告它不许乱说话,接着指派了新的任务给它——抄书。水领主又忍不住抱怨说:“我感觉我人生的全部意义就在于帮小姑娘抄书……”它的嘴巴接着就被放逐了,多余的金色辉光提起了笔身,塞隆皱着眉头用力地盯着这支笔,不负主人重望地,它立起来,开始吃力地在纸面上行走,不过过了一会儿,它就能自由奔跑了,笔身轻快地像是在跳舞,假如它有脚,它一定会在纸面上旋转起来。
希珀抬头就看见这样一副诡异又好笑的场景:她的小野兽和她豢养的水领主都双手抱胸,认真盯着自己面前的纸,一支笔和一支由墨水经由某种神秘力量模仿出的“笔”一起在纸上沙沙移动。
希珀没忍住笑出声,塞隆的笔“啪”地一声掉了,她赶紧抓起来,怕它把墨水漏出来。
大法师也搁下手里的笔,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问:“既然你会这么花巧又实用的方法,为什么不早点表现出来?”轻柔的声音似乎不是在生气,反而灰眸中闪着一丝丝俏皮的光,似乎也想参与到这么好玩的事情里面来。
塞隆笑着说:“我本来就可以控制粉笔这么写字的。”
“嗯哼,这样不容易弄脏手。”希珀自己就这么干,否则粉笔灰弄到手上非常的难受。“但你是怎么想到这种鬼点子的?这样真的能把字写好吗?”
“我看到过一位作家这么干,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自己面前的纸和笔,像监工一样,我刚试了试,不怎么难,很快就写好了,您也来玩吗?”
“当然,”希珀欣然同意了,接着也抬起一只手,金色的辉光从指尖溢出,托着面前的笔爬起来,在纸上颤颤巍巍的移动。就像写粉笔字和写字不同,用法力控制粉笔和控制蘸水笔也不同,好在丰富的经验帮助了她,很快她就不需要纠结每一笔应该怎么写才会好看,只需要专注接下来写什么就行了。
新玩具就是比旧的好玩,希珀的笔开始在旁边的草稿纸上乱画,甚至跑到塞隆面前去。塞隆担心地捂住自己的纸,惊呼着抗议说:“这可是您自己的书!”
“我有分寸。”她的分寸就是在塞隆脸上画了两撇胡子,接着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趴在自己交叠的手臂上,看伦宁像个保姆一样帮小主人擦掉脸上的墨水。
塞隆盯着她,佯装生气地问:“您年轻时候也这么淘气吗?”
希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笑着摇摇头。刚刚只是特别地想捉弄塞隆罢了,完全是一时兴起。“我从前严肃又无趣。”
“我可看不出来。”
希珀笑着收回视线,拿回笔低头写字,拒绝回答塞隆任何问题,只是在心里说:是的,我也不曾料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变成这样的人,都是因为你。
但当塞隆赌气写字的时候,她又让笔自己移动,玩得非常开心。
因为集合了四个人的力量,这本书抄得飞快,在第二天上午就完全完成了,校对工作在下午完成,塞隆怅然若失,因为这样类似校园生活的生活这次是百分百要结束了。
十七岁的大法师,真的非常非常……有魅力。有很多次,她都克制住了低头吻上那刻薄嘴唇的念头,这都是为了维护她们岌岌可危的关系。
回程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她们仍然在罗洛林地和提提斯湖扎营外宿,希珀再三保证一定会叫醒她之后塞隆才肯去睡觉,而且她自己后半夜就醒了,半哄半强迫地让希珀进去车里睡觉。
希珀裹着被子还从打开的车窗里探头出来看她,塞隆都忍不住要误会了:在那本讲师生恋的里,卡洛斯和伊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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