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年将士走上前来,径自掀开轿帘,见到一富家女子,身着缟衣,见了他,一脸受惊地抬起头来,问道:“军爷可是有事?”
“近日出城的所有物件皆要搜查,还请夫人体谅。”
这将士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瞥那口薄皮棺材,那棺材是用杉木做的,看起来并不如何华贵,却隐隐有些不妙。
那女子一听,脸色一僵,凄声说道:“奴家的夫君过世了,须出城去行丧葬,万望军爷行个方便。”
“可是本将有军令在身,也是不得不从。”
那中年将领犹豫片刻,以眼神示意手下的两员副将过去检查棺木。
那两人领了吩咐,立马走过去,将那薄皮棺材板掀开来一看,果然在棺中见到了一中年男子的死尸。
他二人犹不死心,围着那薄皮棺材绕了一圈,继而抽出腰中长剑,在棺材底板上敲了一阵,只听见咚咚几声实响,二人朝那中年将领摇了摇头,以示一切如常。
中年将领双眉一凝,望着那妙龄女子又打量了片刻,继而摆了摆手,示意守城的士兵放行。
如此,这一轿一车便顺着出城大道踽踽而行,渐行渐远,片刻后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离城后又行了十里地,眼见着离得河阳远了,只听人群中有人沉声假咳一声,翠铃立马从轿中走了出来,朝那人躬身行了一礼,低声问道:“主公,接着该如何是好?”
苏沫瞥了眼那口薄皮棺材,沉声说道:“将人埋了!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足,省得留下后患!”
几个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领了吩咐,立马去办,在附近挖了个土坑,草草将人带棺一起埋了。
一行人弃轿骑马,苏沫一马当先,怀中搂着一个不省人事之人,正是方才被藏在翠铃身下那个木箱中的李然。
彼时因为有她这个大活人挡着,上面还盖了方布,兼又有缟衣做掩护,所以没被查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然娃。。。。。。。。。
相见在即
一队人马在官道上疾驰,当前一人,正是带着李然的苏沫。
马踏过处,尘土飞扬。
尘烟阵阵,迷人视野。
只半日的功夫,众人便到了三星镇。
一行十余人在镇里一户农家住下,那户男丁是个老翁,年逾古稀,眸中透着精明之光,是少有的矍铄。
夫妻二人见到苏沫,皆是一脸的诚惶诚恐,明面上尊对方一声主公,暗地里早已行了君臣大礼,显然就是苏沫按在留国的暗探了。
李然醒过来时,天已大黑。
苏沫躺在他身旁,似乎睡得挺熟。
李然眼尾一扫,猛地一惊,正欲挣动,苏沫已经测隐隐地开了口的:“终于醒了?”
“现在在哪儿?”
“三星镇。”
李然心头一跳,暗忖莫非江诀没有查到他留下的讯号?
“可是在想,你明明已经留下讯号,为何没人找来?”
夜色本就黑暗,苏沫的声音又阴沉之极,李然浑身一冷。
显而易见,他的那点小把戏,对方似乎早识穿了。
不仅识穿了,而且姓苏的很可能顺势摆了他一道,在北烨如此严密的城防下,他依旧能够如入无人之境,想进便进,想出便出,好不随意。
“朕不过是稍稍使计,便将北烨江诀搞得狼狈不堪,可见他也不过如此。”
李然只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会被他逼回西平去?”
苏沫脸上一僵,冷笑着说道:“哦?朕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便让你如此恼火了?”
“你以为凭那些个鹅毛做的玩意,便想从朕手中逃脱了?璃然啊璃然,你怎会如此天真?朕若想困住一个人,谅谁也逃不脱……”
“更何况,朕早警告过你,别跟朕玩花招,否则就再没有如今这种好日子过了。”
他说完,拍了拍手,门吱呀一声响了,应声隐出一名浑身黑衣的青年。
青年见了苏沫,恭敬地行了一礼,继而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呈给苏沫。
苏沫接过来,两指捏上李然的下颚,冷声说道:“朕原本不欲如此,奈何你这般不安分,逼得朕只能出此下策。”
深冬天寒,冻人心肺,这一字字冷洌之极,简直如十二月霜冻,寒意几近刺骨。
“来,将这药服下。只要你一直跟在朕身边,便不会出任何差错。”
言下之意,一旦离开他,定然要出差错了。
李然只稍稍挣了挣,便被对方捏着喉咙灌了进去。
药的味道很熟悉,是他从前曾经卖过的东西——白粉!
完了!这是他当时唯一的想法!
沾上这东西,十有八九都不会有好下场,药瘾一犯,根本不用苏沫强迫,他就会像闻到鱼腥的猫一样,自动凑过去。
再坚强的人,也不能幸免!
苏沫借着月色,见对方一脸的绝望,呵呵笑着说道:“无须忧心,你且好好呆在朕身边,朕早晚会给你解药的。”
“解药?”
李然沉默片刻,压下心头波涛翻滚的情绪,冷声哧笑。
苏沫捏着他下颚的两指一紧,语带兴味地问道:“怎么?你不信?”
“信不信还有区别吗?你既然给我服了这种药,那就麻烦你别再给我灌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药吃多了伤身……”
夜色里,苏沫脸上一愣,继而失笑般摇了摇头,叹道:“你啊,朕真是败给你了……”
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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