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隐突觉心头热血翻涌,“三日后?”
“两位公子,”老鸨无奈道,“虽然卖身到这里的都是玩物,可是如果真要他们日做夜做,恐怕谁也挺不了几天。”
看着江隐气色不善,老鸨又赶忙补一句:“公子莫急,那陈安之一天会接二十个客人。估计三日后,一定会给二位公子排在前面,让他好好伺候着。”
江隐黑着脸,知道今日是白来了。
无能!废物!当年与那礼部尚书陈沛一老一少商议天霖礼制之事似乎就在昨天,可是,如今的自己,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忠臣蒙冤,嫡孙遭此凌.辱,可是他——江隐,却无能为力!
“云姨,”月影微微一笑,“难得我这两位朋友对那陈安之如此感兴趣,不如这样,今夜,我辛苦一番,为那些恩客多弹首曲子,你看如何?”
“花公子,这敢情好……”老鸨喜道。
月影那可是沐春楼的红人,无论是歌、舞还是琴艺都是均价——十两金子。
那陈安之,半个时辰五钱银子,饶是他不眠不休做上十年,都比不过月影的一首曲子。而且,但凡月影登场,那些恩客们的眼里便再无旁人。
越是算计越发觉得是赚到了,老鸨自然是欣然接受了月影的提议,不过想到包下月影的那位韩大爷,还是难免有些惴惴不安:“那……韩大爷若是来问……”
“无妨,”月影浅笑道,“只不过是多弹首曲子罢了,又不是陪人上床。”
说着,又打了两个哈欠,凤眼瞟向沈寒:“美人弟弟,记得下次过来陪哥哥再喝三杯花雕啊。”
“哈哈,一定!”沈寒笑道,“只是,你看上去分明比我要小上好几岁,下次能不能将这称呼换过来?”
“我只是看上去年轻而已,”月影捋了捋身前的秀发,笑得愈发妩媚,“这可是老天爷赏我的呢,我到死,也是这般模样,咳咳……还真是羡煞旁人呢。”
注意到沈寒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江隐虽然感念月影适才的仗义相助,可还是对面前如此矫揉造作的月影心生厌恶。
“多谢花公子,”江隐道,“那我们现在可否去见见陈安之?”
“等他接完屋里的这个,”月影笑道,“你们便可以进去了。”
“多谢!”忍着心里对月影的不满,江隐还是道了声谢。
“不必!”月影笑着,转身对老鸨道, “云姨,我先去沐浴了,记得今夜我要用宁王爷送我那把古琴,可别弄错了。”
“花公子,您只管放心。”老鸨赶忙答应着。
“臭表子!”突然从二楼传来一阵叫骂声,“爷让你叫,你为什么不叫?臭表子!”
拳打脚踢的声音接踵而来,“砰”地一声响,那扇挂着陈安之牌子的门被撞开了。一个浑身赤.裸的人从里面飞了出来,撞到栏杆上,又弹向了地面。
那人周身青紫,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咬痕、鞭痕、烙印还有因为刚刚被针所刺而渗出的血痕。
那人挣扎着爬起,却被从身后赶来的半裸着上身的壮汉一把揪住头发,狠命地向地面撞击着:“叫啊!爷让你叫,你为什么不叫?不叫怎么能爽啊?”
“咚”、“咚”、“咚”,三声之后,那壮汉又是猛然一甩,再看那人,整个脸贴在地面上,血已汩汩流出……
“唉呀,宋大爷,可不能再打了!”老鸨见状急了,赶忙吩咐人上去把二人拉开,“我的宋大爷呀,这人您怎么玩都可以,就是不能要他的命呀,送他来的人可说了,这人要至少做足三年官妓呢!”
“哼!”那壮汉闻言直起身子,猛地抬起脚来复又狠狠地踏在那人的手上,碾、压、磨……
那人起先哆嗦了一下,接着便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这么个不会叫的货色,”那壮汉犹自忿忿道,“真是扫兴!鸨儿,让你家小翠柳上来伺候爷!”
“好好好!”老鸨应着声,人已来到近前,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那个人,眉头紧蹙道,“来人啊,还不过来把他带下去清洗清洗,一会儿还要接客呢。”
说完,又满面堆笑着冲那壮汉道:“宋大爷,您消消气,我这就让翠柳姑娘过来伺候您。”
“宋大爷,”老鸨正说着,月影翩然而至,那双凤眸,仿若盈盈秋水般撩人心魄,“您是要翠柳姑娘来伺候,还是要看小影为您跳支舞呢?”
“哈哈,当然是看花公子跳舞了。”壮汉答道,色眯眯的眼睛止不住地往月影的身上瞄着。
“那就好。”月影笑道,“稍后请宋大爷一定要赏脸啊。”
“哈哈,一定!一定!”
“那么,宋大爷,咱先去楼下雅座等着?”老鸨赶忙借这个机会圆场道。
“好!等着看花公子的舞。”语毕,那位宋大爷便大摇大摆地走下楼来,找了个好位置,饮起茶来。
“花公子啊,”老鸨长吁一口气,“今日可都多亏了你解围了。”
“云姨,何必客气?”月影瞟了一眼楼下的沈寒与江隐,“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当那个“血人”被清洗干净,架着回来送回屋里,老鸨将沈寒与江隐请到了楼上。指着刚刚安好的门,无奈道:“这就是陈安之,恐怕……”
江隐的心被揪紧了:“无妨,只是今夜……”
“今夜,公子若不嫌弃,这陈安之就是您的,我分文不取。”一支舞、一首曲子,二十两黄金到手,谁还会在乎那几钱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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