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梁煜下江南勉强捉住了一个秉来,郁闷而归。这一次,则是新老旧账一块清算!
来的时候为了打个人措手不及,尝遍风雨,回去路上就没有那么辛苦了。除了还在扫尾的汪直,严正和胡宗毕则率先登上了回京的押运船只。回京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两人并不觉得轻松。
路遇一水道处,船速忽然慢了下来,近乎停滞。二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出去查看。一问才知道,这里就是石佛的沉没之处。因为太邪乎,经过这里的船只都要停下拜祭,求菩萨保佑水上行船能安安全全,顺顺利利。
得知此事,二人不由放眼远眺。发现几乎所有的船只都摆出了香案祭拜,各路水手摇撸表情都十分虔诚。而那沉佛之处,因为春回转暖,水位增高已经看不出有什么沉船痕迹。一时二人都感慨不已,颇觉世事无常。
有诗云:刮骨做喜藏人祸,香蒙江清喻天灾;知运晓途三十载,一朝佛沉繁华岸。
后多少文人骚客途经此处,纷纷留下许多醒世文章诗篇,借古讽今。此处便也不一一详说了。
两个月后,停船靠岸,一系案犯直接压入了刑部大牢等候发落。此时朝堂之上已经完完全全由昭王殿下主事了。
永嘉帝因为年前的事情折腾了一趟,又被盐税案气了一场,下了几道旨意之后就病倒了。一直躺在大明宫中修养,起不来身。朝政事情如何,也都是梁煜处理好了去含凉殿里请示。
这可实在是非常可笑的场景了。
当今圣上病了,应该是监朝的太子殿下却还被禁足着。名不正言不顺,实在容易惹人非议。礼部、太常寺几次上书请永嘉帝重视纲常,正礼明法。
他们的意思十分简单。就是催着永嘉帝要么赶快废太子,立昭王为储君,要么就把那个不省心的失德货给放出来。不过各大臣的意思是还是不要把那祖宗放出来比较好,我们还是更加看好昭王殿下的。
也不知道永嘉帝怎么想的。看到了装作没看到,一直闷着不发旨也不传话。
梁煜自然是晓得这些的。但他实在没那个心思去装孝子,或者是去讨父皇欢心。自始至终,都是别人求他,而不是他求别人。他走的路子十分简单,那就是让永嘉帝让朝臣们知道:没了他昭王,就没有人适合站在那个位置上!
他监朝越久,朝中大臣们就越看到这位皇子的能力魄力胆识,都会为他折服,心甘情愿地追随他!如此拖延,内心煎熬的人绝对不是梁煜,而是被禁足在东宫的太子梁烨。永嘉帝一日不废,太子二字就一日比一日像一把剜肉割骨的尖刀,让他受尽煎熬。
甄应嘉等被押入大牢后就被单独关押起来。之前涉案的几个巡盐也都被关进来了。之后还需再审一二,核定其中细节。然后就是轰轰烈烈的定罪,抄家流放砍头,没一个跑得掉。
到京后,严正与胡宗毕至延英殿内上秉在江南的查案结果。当天下午梁煜丢下手中事物,来到了振安坊中接到了闻颐书。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闻颐书坐在梁煜旁边,揉着午睡刚醒的眼睛。
梁煜道:“刑部大牢。”
闻颐书笑了,一把抱住梁煜的腰,做窦娥冤枉状戏语着:“哎呀,别,这位官老爷,小的可没犯事啊!”
顺势把人拖到腿上,梁煜抬手刮了刮闻颐书的鼻子。
“你带我去见他,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啊,”闻颐书将头靠过去,时刻荡漾着春水的眼睛里泛着一股冷意,“和他说,好久不见?还是嘲笑他,原来甄大人也有今天?”
他笑了一下,颇觉无聊的甩了甩手,“实在没意思。”
梁煜实在太了解闻颐书了。知道这纨绔在逃避什么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不耐烦的烦躁神色。自己不愿搭理,也不想叫别人多提一句,统统都闭嘴比较好。如果强行要说,就口出恶言,横眉竖眼,阴阳怪气。
如此定定地看着他,看得闻颐书一阵发毛,推了人一把,“你看什么!”
梁煜道:“这个时候不见,以后就再无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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