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正了正坐姿,十指交叉在胸前,开始听两人讲。过了会儿,又从书架上抽出一张白纸,拿了根笔,简要记下两人穿插的描述。
“以前有类似状况发生过吗?”林宇问。
“有,不过,不是完全类似。”大建想了想回答。
“好,把类似的情况说一说。”林宇又抽了张纸出来。
大建把两次发生的状况,抓着记住的重点,描述了一遍。方俣在旁边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心理沉的都快扎进泥土里了。
“家庭情况,了解吗?”林宇又问。
“啊?”大建明显不想说,“必须说?”
方俣抬手拍了拍大建的肩,“他保密,否则,宰了他。”
林宇从细金属眼镜边抬眼,打量方俣,好像才认识这个人一样,看了一会,才开口说:“渣男!”
方俣被骂的哑口无言,谁说不是呢?
大建又把付简兮父母的状况和爷爷奶奶的状况说了一遍。
林宇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能见见人,再下结论吗?”他指腹在下巴上来回摩挲,深思着。
“现在,说。”方俣这句话也说的磕磕巴巴的,跟他的心情一样,上上下下,很多大建嘴里说出的情况,他都是第一次听。
“不看见本人状态和聊天应对的情况还是不太肯定,不过现在有一多半的可能,是,……抑郁症。”林宇说完看向方俣,在看了一眼跟遭雷劈一样的大建。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严不严重,见过本人,再下定论。见还是不见?”
“见。”
“见。”
方俣和大建异口同声,两个人都一副不能接受的状态。
“还要听吗?”林宇有点没想到这两个人接受度这么差,一般来咨询的人,不论是本人还是家人朋友,多少都会有这方面的猜测,否则为什么来。“你们不是想不到,是根本不敢想,俩爷们,怂样!”
看两个人还是闷声不说话,林宇用笔磕了磕桌面,提示说:“如果你们俩也是这种状态,我劝你们别往他面前凑,”他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一副不听医嘱,就拉倒的架势,“他之前那次最多就是情绪问题,但是自己能恢复,所以这次如果他还能正常上课,去工作,对吧?有工作,是吧?”
“是。”大建抬头,立刻回答。
“对。”方俣转头看着林宇,也回答的很快。“怎么?”
“如果不严重,完全可以自愈。”林宇给完希望,紧接着抛了颗雷,“只要别有癔症伴随。”
“癔症?”大建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宇,想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嗯,就是平时开玩笑总说的‘撒癔症’那是一种病,通常伴随抑郁症出现,如果没有,自愈起来很快,如果有,”林宇不想再给两个看上去像要世界末日的男人假设了,只能先停,“看了再说,约时间吧,尽快!”
护士敲门进屋,说预约的病人到了。
“跟他说再等五分钟,谢谢!”林宇嘱咐小护士说。
“确定了?”方俣双眼暗沉的盯着林宇问。
“嗯,”林宇应了一声,拿出专业医生的口吻叮嘱说:“不要跟他争吵,不要对他发火,如果可以保持他身边有人时刻陪着,一直陪着,别嫌烦,主动沟通,就算得不到有效回复,也要说,前提是主动,别带你们情绪和负担,这类人群很敏感,你有情绪和状况他比你感知到的要快,理解的要复杂,一个不小心,你是没事,他又开始纠结混乱。”
“我……操!”大建压低嗓子骂了一句,之前因为付简兮这样,他没少损他,总想骂醒他,又招着他打架。现在想想,这不是往死了逼吗。
“早上他不吃饭,我,强迫,他,就是语气不太好。”方俣觉得自己今天是说不完整话了。
“你,现在就抽自己俩巴掌得了。”林宇说着起身,拿起口罩,笔揣进兜里,往外走。“晚七点,我下班。”
“嗯。”方俣应了声,情绪低落到极点。
大建坐在椅子上,气愤恼怒的拍了两,起身也走了。
林宇从问诊室出来,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经过前台,小护士给了他一份盒饭。他拎着盒饭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站住了,对着几个小时姿势都没变的人叹了口气:“你赖这儿了是吧,看不好真打算砸了诊所。”他进了办公室,盒饭放到办公桌上,打开抽屉拿出一副筷子。
“什么原因能说说吗?”方俣声音低沉的问。
林宇端着杯子接了杯水,坐下后说:“结合你们两个说的,一方面家庭因素,一方面,你。”林宇吃了口饭,筷子一指方俣,继续说:“亲情是造成小孩安全感缺失最直接的途径,他的父母在这方面就没给过他安全感,另一方面如果他的爷爷奶奶能一直好好活着,陪伴他,目前他也不会这样。他的潜意识里,不得不承认,活着的人不爱他,爱他的却死了!”
林宇吃了两口饭,接着说:“人在短期内境遇突然改变,会造成人格分裂。一段时期内,人所处的境遇如果在不停的改变,压力则一直积聚,倘若不懂得表达情绪,掩藏的情绪越来越多,随着时间推移,外在表现和内在人格混乱或者干脆错位。”
“你,哎~,造孽,你追他的时候都没了解过他的生活环境吗?方俣,你就只看脸了。”林宇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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