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选乔的判决下来之前,他又见了方逸飞一次,旁边还站着个律师和盛昱的总会计师。律师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他,让方逸飞打开看。
里面是公司股权变更的文件,除了周选乔还有其他几个股东的签字,方逸飞看了看周选乔,“周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选乔咳嗽了两声,面容有些疲惫,“我手上的68的股权,除了交给我母亲的10,剩下的我想转让给你。”
这算什么!
“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周选乔抬手阻止他想要说的话,“我这次可能要进去一些年头,你也知道现在盛昱的情况,我不在了恐怕很快就会分崩离析。我需要有人能帮我一把,毕竟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我真不希望盛昱就这么完了。”
方逸飞叹了口气,开口说:“周总,那你也应该找一个你的亲人好友,而不是找我一个外人。”
“我知道我们闹的很不愉快,而且现在盛昱这种情况……基本上算是为难你。但是……”周选乔身体微微前倾,眼睛认真的注视着方逸飞,他缓慢而坚定的说,“现在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方逸飞沉默着垂下眼,这个托付太沉重,他真不觉得自己能扛起盛昱那么大一个公司,何况现在风口浪尖,股价每天都像心脏病患者的心电图。
“我会让老黄他们都帮你,他们总还算是我的班底。”周选乔靠回椅子上,“方逸飞,你也算是我带出来的,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我也知道盛昱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最后真的垮了,那也是我自己造成的,你不用害怕承担责任。”
他又低声笑了一下,“你也别觉得我一下给你那么多钱,要是盛昱没了,说不定明天就全都变成废纸。”
“你就不怕我马上转手卖了?”方逸飞看着放在桌上的笔,轻声问,他现在有点搞不懂周选乔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有些烦乱。
“就算你想卖,现在也没人会冒险买了。”
周选乔虽然这么说,但未必是这样,盛昱这么大个盘子,就算现在危机重重,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还不至于资不抵债。
方逸飞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周总,你可能太高看我了,我进入这个行业只有三年多,说真的,只能算是摸索阶段,这个担子我真挑不起来。”
“我说了,不需要你承担任何责任。反正你不接,它也只能垮掉。”周选乔的脸在阴影中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哑的说了一句,“方逸飞,帮帮我。”
从看守所出来,秋天的太阳还是有点刺眼,天空倒是难得的碧蓝如洗。可能是周选乔难得真诚的低姿态,方逸飞最终还是一时心软,接了这个烫手山芋。
他要先去和律师法务会计一起去工商办理一些手续,很快就要踏入这个混浊的漩涡,能不能在风暴中扛下来,他其实一点底都没有。
他跟聂鹏说要辞职的时候,聂鹏看他的眼神,也让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难道我真以为自己是个拯救世间的圣母吗?
唉!果然还是年轻,心软。
周选乔最终被判了8年,不算重也不算太轻。开庭那天,方逸飞抽空去了,远远看到他,他一脸冷漠似乎事不关己的麻木。
不知道监狱的时间是不是难熬,但监狱外面,方逸飞开始的两年几乎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太难了!除了外面的压力和难题,盛昱内部的几股势力,对于他这个空降兵也非常不友好。好多次他都想扔下担子,逃去南方,让盛昱自生自灭。
但最后还是咬着牙熬了下来,盛昱一场打击过后,盘子收了一些,但还是挺了过去没有趴下。在余下的几年,慢慢重新扎稳了根基。
周选乔出来的时候,距离判决那天是六年三个月之后。方逸飞在监狱外面等着他,聂鹏和他后来认识的爱人正在爱琴海旅游,给他手机上发了一些照片,风景很美,有情人在一起的风景就更美。
袁承志陪他一起过来,他前两年调回了北京,但却是孤单一个人了。当年和余无声的事闹得太大太激烈,可能耗光了他所有的激情,现在看上去沉稳了许多,只是不那么爱笑了。他不结婚也不找对象,但他的家里却也不敢再催他。
监狱门打开的时候,周选乔提这个包从里面出来,老是老了一些,但看着还算精神。几年的监狱生涯,大概也改了改他的脾气,看到方逸飞和袁承志,他远远的笑了笑。
“谢谢你,还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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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一些需要练习的事1
周选乔本来应该会自己的家,但他却以自己家好几年没住人需要收拾为由,假装忘记了宾馆和租房这一选项,住到了方逸飞家。
方逸飞发觉经过这几年政府的改造,他态度变好了,但脸皮却变厚了。你说什么,他都听着说好,但是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一意孤行自己做主这一点真是半点没变。
自己一个人住了那么多年,突然又进来个人,一开始还真是不习惯。而且这个人还无所事事,那就更让人不自在了。
忍了几天,方逸飞问他:“周总,既然你回来了,我把股份退给你,你还回去上班吧。”
周选乔摇摇头,把墩布往边上一戳,“给你了就是你的,哪有让你费半天劲,最后我拿现成的道理。方总啊,你就安心当你的总裁吧,我年纪大了,想退休转行干点轻松的。”
“那我可以收你一部分劳务费,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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