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蕤拿起来一看,是钢琴大师卡泊松的演奏会,就在今晚七点。
“如果你不喜欢音乐会,我还准备了电影票。”陆其森表示他还做了两手准备。
“……”庭蕤陷入了深思。
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给陆其森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他一直用各种各样的举动来寻求他的注意力?
其实他早就该思考一下跟陆其森的关系了。
他回想了一下,其实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段感情里的主导者,等他重生回来,作为一根已经活得邦硬的老咸菜(自认为),看谁都像是自己的小辈,待人处事也不自觉地沿用了上辈子那种态度。跟陆其森在一起,也像是老夫老妻那种模式。
仔细想来,他好像一句情话和承诺也没有对他说过,也难怪他会惴惴不安了。
“果然是因为年纪太大了?”
他喃喃自语,没想到这句话却在陆其森心底炸起了响雷。
我年纪也不大啊,陆其森有些委屈地想。
他跟庭蕤不过相差十岁,可以说是非常般配了。
然而他转念又想起陆其宥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一句“我跟哥你有代沟”,想到庭蕤跟陆其宥是同样的年纪,不禁又有些恐慌,阿蕤不会也觉得跟我有代沟吧?
他完全想像不到庭蕤说的是他自己。不过这也不怪他,就算是其他人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么一个有着青葱水嫩外表的少年人,内里却藏着一个如此成熟的灵魂。
反思完了,庭蕤决定要改变一下对待陆其森的方式,就按照他最喜欢的那种模式来。
不过许久没有撒过娇,业务实在是有些生疏了,他想了想,看着盘子里浇了奶油的甜椒说道:“我不太喜欢吃这个。”
其实这倒不是他不喜欢,而是陆其森小时候非常挑食,他不吃的东西可以列出长长的一串,包括胡萝卜、莴苣、香菇、香菜等等的蔬菜,海鲜则不吃鳗鱼、紫菜、海蜇和所有的贝类。至于其他的,更是不必一一列举了。
每次到了吃饭的时候,庭蕤就经常用这一招,冲他撒娇,让陆其森心甘情愿地“替”他吃掉他所有不喜欢的食物,比陆老爷子训斥一百句都有用。
可以说陆其森能长得那么健康,没有因为挑事变成豆芽菜,庭蕤居功甚伟。
陆其森非常自然地拖过庭蕤的盘子,跟他交换。他的盘子里还剩下完全没有动过的鱼排,庭蕤只听见他说道:“多吃一点,你的腰实在是太瘦了。”
哇,得意忘形之下的陆先生好像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腰很瘦?”庭蕤轻声问道,语气中带了几分诱哄的味道。
“我在梦里抱过的……”
陆其森专心跟盘子里的甜椒作斗争,下意识地做出了回答,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食色性也,可以理解。”
庭蕤微笑着这样说道。
然而等陆其森提出一起去看电影或者去听音乐会的时候,却遭到了残忍的拒绝。
陆其森:……不是说可以理解的吗?
庭蕤给出的说法是:“我今天下午有其他事情,下次再说吧。”
不过这真不是他的托词,实际上是他收到了庭成岩的短信,告诉他军部已经派人来跟他接触了,时间是下午三点。
陆其森问道:“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庭蕤也很痛快,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是跟我血统有关的一件事。”
听到这里,陆其森自动噤声了。
要说他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绝对是假话。
陷入爱情中的人,内心天然存在着一种探究yù_wàng,都想完完全全地了解自己爱的人。更何况像陆其森这样占有欲强烈的人,真的是恨不能连庭蕤每天见了什么人,跟谁说过几句话都想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且这又是关乎庭蕤血统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关心?
然而因为他也怀揣着不可说的秘密,根本没有资格要求庭蕤对他坦诚以待。
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对庭蕤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庭蕤自然也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说:“如果你的记性能变好一点,你就会知道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咦咦咦――?这是什么意思?
陆其森懵住了,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庭蕤上了一辆出租车,就这么错过了送人回家的好机会。
不过他也没功夫懊恼,回家的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庭蕤那句话的意思。
阿蕤是知道了什么吗?什么叫“记性要变好一点”?又为什么说“担心是多余的”?
陆其森纠结得想揪光自己的头发。
等回到家,陆其宥又是不在,不知道去哪疯玩了。他最近好像结识了一帮新的朋友,跟着他们四处去玩,经常不着家。
陆其森走到了书房,推开门,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木箱。
木箱上着锁,而黄铜色的钥匙就放在它的旁边。
陆其森打开了木箱,里面放了非常多的东西,但却并不显得杂乱,一切都被收拾得非常整齐。
不过里面的东西却千奇百怪。
陆其森拿起一个密封的袋子,看到上面贴了一个纸条,用有些稚嫩的字体写着:“宝贝儿第一次用的磨牙饼干。”
然后是另一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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