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在后人的印象里,天启就是昏庸无道的代名词呢?
嗯, 这就要问一问那些不让皇帝“与民争利”改革经济体制,结果宁愿让崇祯加收农业税也不开发商业东林党的大贤们了。
虽然东林党有一部分的代表人物是真的不负贤臣这个称呼的,但是剩下的那一部分,真真是一言难尽。
举个例子吧,万历四十二年致仕的首辅大臣叶向高,他也是比较著名且典型的东林党领袖人物, 在万历三十八年会试的时候,笑纳了一位士子的几万两白银,要帮他弄个状元的位置。
这位士子就是万历三十八年的探花郎,钱谦益,后世也很知名的明末文坛领袖人物,更是东林党后来的领导人物。
按理说状元之位对钱谦益来说已经唾手可得了,他文采飞扬,后世公认的明末、清初文坛魁首,银子也到位了,保障他能当上状元,只可惜,某位韩姓学子花了更多的银子,走了内侍和皇帝的门路,力压钱谦益,成为那一年的状元。
钱谦益不甘心啊,而且这件事后来也间接导致了东林党和三党的撕逼大战。
韩状元名为韩敬,籍贯是浙江归安,本来乡试的时候就已经落选,卷子被黜落,但是他的父亲朝皇帝面前的红人、主考官汤宾尹送了银子,更重要的是,汤宾尹本身就是韩敬的老师,于是,在银子的作用下,韩敬成为了当时的会元。
钱谦益也是花银子买的功名,但是他有真才实学啊,和韩敬不一样,而韩敬籍贯浙江,勉强能和浙党扯上关系,借着韩敬的这个由头,东林党在那一次不久后的京察——京察没六年一次,是对在京官员的考核,到了后期,成为了党争工具,无论是东林党还是三党,在掌握京察主动权后,都利用它打击异己——大肆打击以浙党为首的三党。
只可惜,到了叶向高这个东林党首辅下台,新换上的是方从哲这个浙党领袖,东林党的日子就渐渐地难过起来,等到后来“众正盈朝”了,追溯前朝的时候,他们就说那时候是所谓的“朝局昏暗”,也难怪后来崇祯总觉得祖父、兄长都不靠谱,那都是被东林党给忽悠的,没有学过帝王心术就是这么个结果。
朱常洛抽出来的几份奏折,光看内容是不重要的,但是上这些奏疏的人是谁,就值得注意了。
作为在朝中没有什么影响力和心腹的苦逼皇帝,朱常洛表示知道哪两方不对付,并且善于制衡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是个可怜的小苦逼,朱由校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为了保证他们俩父子不要成为朝臣们糊弄的可怜虫,朱常洛只能抓着儿子,一起来巩固一下他记忆中的那些要点了。
西李搬出乾清宫,太子搬到了昭文殿,并且经常在乾清宫侍疾给了朝臣们许多不适当的信号。
知道消息最多的内阁首辅方从哲大人微笑不语,你们以为天子要不行了吗?不,他马上就要好起来了,一切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向皇长子示好卖乖的人都是纸老虎!
朱常洛的身体状况渐渐地好起来,终于又熬了三个月,等到了次年正式改元为泰昌元年的时候。
泰昌元年的元旦,按常例,天子御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贺,并赐宴。
虽然在宴会开始后不久,天子就离席回乾清宫了,但是和前阵子气息奄奄的模样比,已经算是大好了。
历来宫中赐宴,因为宫中的膳房需要准备的饭菜、工序太多,官员们在宴上吃的都是已经被放了一会儿的饭菜,冬天的天气冷,很多菜放冷了之后面上就浮出一层白油,看着就让人没食欲,能让人填补肚子的就只有一些不怕放的凉菜,还要注意不要吃多了闹肚子——毕竟是冬天嘛——嗯,简而言之,宫中的饭菜其实没有那么好吃。
朱常洛表示今年就改一下样式,膳房就不要烧菜了,多准备一些锅子,每人的桌上摆上蔬菜、肉类以及饭后的水果、甜食,他们吃火锅。
别的不说,保暖是足够保证的了。
大臣们表示今年的套路别出心裁,皇帝退席又早,虽然有个皇长子在边上杵着,但是这确实是他们吃得最舒心的一次宫宴。
朱由校虽然是皇长子,万历也有册封其为皇太孙,但是并不是说皇太子的册封是升一下级就可以的,泰昌帝本身的身体状况不好,朱常洛穿来以后虽然依靠主角光环延寿了,但是还在调养身体的他可不希望自己强拖着病体给朱由校举办太子的册封大典,最后再度病倒。
虽然朱由校已经是默认的皇太子了,但是大典决定放在泰昌元年元旦之后最近的那个吉日举行,现在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等到朱由校受封太子之后,朱常洛似乎是心血来潮地在朝中扔下了一个炸弹。
按照规定,京察是六年一度,距离上一次的京察只过去了三年,也就是说,最近的一次京察还有三年的时间才到。
但是明知道下一次京察就是东林党占据上风、天启都被逼着放出魏忠贤来咬人了,朱常洛就不能不早点做出准备了。
皇帝表示自己的身体不好,皇太子的东宫都已经分配了属官,组建了一个微型朝廷,那总得有政务来给他练手吧?
泰昌元年开恩科,但是科举是一件大事,还是按照以往的常例,选出乡试、会试的主考官、副主考官也就是了。
朱常洛表示自己思来想去,还是让太子主持京察好了,虽然提前了三年,但是这不是已经改元了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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