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赫的人渣是因为他为虎作伥,水绿的人渣是因为他荒淫无度。北湘所有的小倌,都伺候过水绿,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想要在北湘呆下去,就要学会讨好水绿这个王八蛋。这种情况直到湖蓝出现才中止,只是被迫服侍水绿的,从所有小倌变成了湖蓝一个。所有人都看出来水绿对这个小子的与众不同,只有两个当局者还蒙在鼓里。
不过这都和秦大侠陆美人没什么关系,秦砚之为了防止水绿亲近他夫人,厨房也不去了,整日陪在他身边,煮茶读书,听曲散步,日子过得同之前一般滋润。如此十多日之后,风来和杜门主突然拜访。
秦大侠看着杜门主明显不自然的脸色,饶有兴致道,“杜门主,第一次到妓馆的感受如何?是否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热情?”
杜亭雪一个眼刀飞过去,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恨。风来也知道他被进门时的阵仗惊吓到了,轻咳两声岔开话题,“我们这次来,是来告别的,我与阿雪要去北州了。”他说着取出一个木匣子,“这是我和阿雪准备的贺礼,可能有些迟了,还望你们不要在意。”
秦大侠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对翠玉同心结,满意的笑了一下,“多谢。杜门主既然决定去往北州,想来是已经有了决断吧?我在这里祝二位早日合籍,到时发封请柬去云宫山,我们定然到场观礼。”
杜亭雪难得没有再用眼神杀死秦大侠,只是稍稍脸红了一下,“那是自然。到时别忘了贺礼!”
“瞧你说的,我秦砚之不会连一份贺礼都给不起。”他说得正经,手却不正经的在陆美人腰上来来回回,惹得美人怒目而视。
“哼!你?难说!”杜门主一点也不给秦大侠面子,或许秦大侠也根本没有那玩意儿。
“既是如此,我和阿雪就出发了。”风来最擅在这两人斗嘴的时候岔开话题,此时也不例外,率先站起身来,其他人见状也起了身,“不用送了,告辞。”
秦大侠也意思意思抱了拳,招了小厮送他们出去。站在门外看着两人肩并肩离开的背影,秦砚之心里也不由得感慨,牵牵扯扯十多年,终于能修成正果了,他看着都着急!
陆美人被秦大侠搂着正欲转身回房间里,余光却撇到不远处的柱子后藏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湖蓝色的冬衣,躲在合抱粗的柱子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偷偷的看着他们,见陆美人望过来,急忙躲好。
陆淮柔疑惑道,“那是谁?为什么一直偷偷看我们?”
秦大侠瞄了一眼,不甚在意,“一个小倌而已,估计是羡慕咱们吧,外面冷,赶紧回屋吧,当心感冒!”
湖蓝听见关门的声音,才再次小心地露出一双眼来,那二人已经进屋了。心里酸涩的厉害,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别的。秦大侠当年在韩湘院寻欢作乐两个月的时候,湖蓝已经是北湘的小倌了,不过秦砚之来了之后没多久,他就被水绿囚在屋中当作玩物了,因此秦大侠并不认识他。不过湖蓝却对秦大侠耳闻已久,知道他是武林大派出身的弟子,武功不凡,人也英俊fēng_liú。曾经远远的看过一眼,那人眸冷唇削,虽笑着,笑意却止步在嘴角,当是一个薄情冷心之人,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人,有朝一日也能遇到让他珍惜如斯的爱人。
湖蓝不自觉的想到一个人,随即努力的将他的身影赶出脑袋,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起那个人。那个人只会折磨羞辱自己,谈何珍惜?自己莫不是受虐狂?
在韩湘院前前后后住了二十几日,直到十一月将尽,二人才离开清州,慢慢悠悠的绕过云州向南州前进。随后在南州玩了七八日,顺便趁杜门主不在,到御音门逛了一圈,把以顾云飞为首的御音门弟子们的狗眼全部闪瞎后,才悠悠然继续出发,到杏州达摩寺还愿去了。
不巧,在寺中只见到将明大师一人,三人聊了许久,将明本想请这二位留宿,无奈佛家清净,秦大侠可忍不了几日清心寡欲的生活,只宿了一晚便带着夫人告辞了。按计划先去无妄山兜一圈,再回云宫山。正好上次从云州前往商州时走的路与这次的不同,便又顺道领略了商州西北部的风光。
杏州和商州交界是一块很奇特的地段,两边是小客栈,小茶馆,中间几百里是一大片林地,没有人家。两人最先宿在了临近交界的位于杏州境内的一间小客栈,客栈老板很热情的推荐了不远处一家卖豆花的小店,秦大侠便让陆美人坐在客栈里等,自己去排队买豆花。
甜口的撒了蜜豆,甜而不腻,咸口的铺了酱菜,清脆爽口,豆花入口细腻,含之即化,当真是让人回味无穷。见陆美人吃得好,秦大侠果断又去买了。陆美人遥遥看着那人在一堆大婶孩童中排队的模样,心里软成绵绵的一团。
突然有一道不善的视线刺向自己,陆美人只觉犹如芒刺在背,警觉的回头,却没有看见可疑的人,随即站起身四处观望了许久,终究也没有看出什么,恰好秦大侠回来,他便迎了上去,将那不安的感觉暂时抛之脑后。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在小巷里飞速的前进,这人穿着黑衣,戴着蒙面黑布,脚下轻功不俗,应当是魔教分坛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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