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一摸摸头,迟疑着在吧台坐下,“那个……野岛先生……”
“你说熏啊,他今天不上班哦。”
“不上班……”
“是的,您找他有事吗?或者您只是想喝一杯呢?”
“唔……”彦一摇了摇头,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为野岛而来的。要了杯啤酒喝完然后结帐离开。
竟然不在,在晃一哥百日祭的日子,好像有点太巧了。彦一踢踏着,百无聊赖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夏夜里的清凉的风幽幽的吹着送,无所顾忌地穿过彦一空荡的胸腔,留下寂寞的回音。
眼前蓦然晃过一个人影,彦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粗暴地捂住嘴拖进了漆黑的巷子。
这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死命挣扎,在混乱中看清面前是两个体型壮硕的男人。想张嘴呼救,嘴被人捂得死死的。所有挣扎都显得徒劳无功,就这样被拖进越来越黑的深处。想起一个月之前在车站的月台发生过的事,彦一毛骨悚然,手臂胡乱挥舞,喉咙里竭尽全力发出“唔唔”的声音。一拳打在小腹上,彦一颤栗着,疼出一身泠汗。又一拳打在跟刚才相同位置。好像肠子被打破了一样,酸的涩的东西从胃里倒灌出来,被捂着嘴吐不出去,被逼着又咽掉……
救命……
彦一惊惶失措,像只被关进玻璃罐里垂死的虫子,明知道无论怎么动都会吃苦,却也忍不住弹跳。
“老实点……”一个人哑着嗓子说着,话音未落又冒出一声□□,抓着彦一的手倏然松开。
彦一软软地趴在地上,胃里的脏东西“哗”得全吐了出来,一直吐到整个胃部抽摞痉挛才停下来。四周死个壮一样的寂静,像是被人带到了远离东京的异世界。他小心地回过头,那两汉已经不知去向,只有野岛坐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嘴里叼着根烟冷冷的看着他,含混地问,“吐完了没有?”
“是!”看到野岛,彦一有种想扑到他怀里哭的冲动。
“可以走吗?”
“嗯。”
“走吧。”
第10章 十
十、
做完笔录,彦一跟在野岛后边离开派出所。看到空空的街道行人廖落,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真是糟糕的一夜,心底里对东京的好感快要降至冰点。幸亏有野岛,如果不是的话,今天会怎么样真是不敢想象。彦一揉着还隐痛的肚子轻声叹气。先是差点被人推进电车的轨道;接着,被人拖里漆黑的巷子。如果说第一次有可能是后边的人无心之过的话,这第二次……
“那个……”彦一叫住走在自己面前的野岛。
“什么?”
“谢谢你!”
野岛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揉着肿起来的半边脸颊从口袋里摸出烟塞进嘴里。摸摸口袋,打火机不知去向,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有打火机吗?”
彦一抱歉地摇摇头。
野岛鄙夷地睨了他一眼,把烟重新又装回烟盒。那只救彦一时被那人用刀子划伤的右手,虽然在派出处里做了简单的处理,不过看着被血浸透的纱布,还是叫人触目惊心。
“伤……,去医院重新消毒包扎吧,最好打一针破伤风针。”彦一说。
野岛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不用。”
“伤口看起来很深,要当心感染。”
野岛扁了一下嘴,带着嘲讽的口吻看着彦一,“我没有西园寺少爷那样高贵的血统,所以这种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是你在意的那个‘西园寺家的少爷’我很抱歉。顶着这样的姓氏,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只是觉得野岛先生的手因为我而受伤,我想为野岛先生做我能做的事。”彦一生气的看着野岛。野岛微微吃惊,认得的彦一说话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直接而强烈的语气。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他皱着眉,看着彦一单纯而带着怒气的脸。
“抱歉。”彦一沮丧的向野岛道歉,用力地控制着微微发酸的鼻子。
“那么,再见。我手上的伤没事,过两天就好。”野岛看着好像快要哭出来的彦一,语气柔和了一点点。毕竟他只是个单纯得好像一杯纯净水一样的年青人。这种人,在东京这种大都市几乎像要绝种的珍稀动物一样的存在。也不知道他需要多久,才会被东京这个染缸改变……
野岛又看了彦一一眼,与彦一的目光正好相对。彦一想说什么,他立即退了一步,潦草地说了声“再见”,便招手截了辆计程车。
下车走到公寓门前,野岛活动着酸痛的肩膀。有几年没跟人打架了,手法步伐都比从前迟钝。他嘁了一声推门走进去,古董一样的楼房,虽然房东一再强调才五十年的历史,是昭和年代的建筑。野岛也忍不住要怀疑,是不是可以把五十乘以二。怎么看都像是大正时代的东西。西式与和式不伦不类地融在一起。即使亮着灯,一楼也黑漆漆的,踏着木制的楼梯拾级而上每一步都会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极了恐怖片的音效。这个时候就算有鬼魂钻出来,都不会让人觉得惊讶。
上到二楼,野岛走到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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