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魔界相比,天界历史悠久,学术体系、诗歌、散文和音乐等各方面都具有其他种族无可比拟的优势,却也有着无法弥补的缺陷。那就是流派越来越单一,思想渐趋保守,没有刺激,新的潮流很难在这样的地域上产生。
他感觉得到同魔界经济贸易往来更为密切的前三天的些微改变。思想和学术上暂时还没有更大的进步,但这些城市正在变得更加富有活力与生机。
等到至上而下的制度改革终于在缓慢的进程中彻底完成的时候已经又是差不多一千年的时间过去了。
米迦勒没有直说,他把米迦勒故作不经意的暗示和自己的推测结合起来,才体会到这次改革真正核心的意义。
神的命令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只能直接传达给炽天使长的,也就是说,炽天使长的权力范围基本就是神能够绝对控制的范围。把炽天使长的权力控制在一定的框架内也就等同于给神设了一个界限,也给天界发展一个更自由的方向。
天使们为神的权力做了限制,而他们自己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祂还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他们依旧虔诚地向祂祷告。
这一年米迦勒借着巡视第三天的理由拉着他去了佩加蒙,还说这个时节玫瑰开得正好。米迦勒去了第三天的议院,他百无聊赖地靠在窗边,欣赏着不远处一簇簇怒放的玫瑰。
看着三三两两路过的言谈甚欢的天使,他听到了顺着风飘过来的声音。
天界没有哪个地方一直是春天,也没有哪一种花常开不败,玫瑰也是。那几个天使抱怨说要是只有春天就好了,他们就不用等那么久才看到花开。
但他想,也许神在创造管理气象的天使的时候是为了给世界增添更多的美。
要是玫瑰一直盛放,还会有那么多或是多情或是忧郁的诗人和学者关注吗?还会有那么多赞美它的言语出现吗恐怕玫瑰花节也将不复存在了吧。
毕竟单调的景色激发不出灵感的火花,也引燃不了激情的导线。
天气刚刚好,温暖舒适,微风携带着玫瑰的香味行向远方。他看到米迦勒正从大门口进来,身上还沾有一些草叶和白色花瓣。
米迦勒把右手放在了背后,他看不到米迦勒手中拿着的东西。他看着米迦勒一路走过的路面上留下的星点花瓣和叶片,轻轻笑了笑。
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米迦勒站在他身前,他的手还藏在后面,笑容灿烂。他准备走到米迦勒身后,米迦勒伸手阻止了他。他注视着米迦勒的眼睛,米迦勒眼底的笑意加深,主动把手拿到前面来。
那是一小束包裹在精致包装里的玫瑰,只有那么几朵,花朵是浓烈的红色,像燃烧的火焰。一开始就生活在历来只有白玫瑰的天界,他没有想过其他颜色的玫瑰也能十分美丽。
他接过玫瑰,给了米迦勒一个深情的吻。“很漂亮。”
米迦勒对此很受用,仔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说:“这是魔界的成果。”
“只有这一种颜色?”他的表情没有变化,颜神里带了探究的意味。
“当然不是,还有蓝色和黑色,”米迦勒想了想又说,“我觉得蓝色太过忧郁,黑色略显压抑,你喜欢吗?”
他看了看手中艳丽的红玫瑰,对米迦勒一字一顿地说:“红色妖娆,我还是最喜欢白色。”然后把玫瑰花束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我也是。”米迦勒靠到窗边,视线向外看去。
他看着米迦勒,把手搭到米迦勒的肩膀上,对他说:“看到你开心的样子我也很高兴。”
米迦勒没有回头,笑着说:“学者们都说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药剂,大家都向前看了,我们也没必要沉浸在过去。”
“嗯,”他浅浅回应,“我们一起努力。”
随后他们完成了多年前想做却没有心情坚持的事情,从佩加蒙街边卖玫瑰糖和玫瑰糕的小店逛到展示玫瑰艺术的博物馆,又从最繁华的佩加蒙走到最僻静的小镇,一直穿过田间的小路,最后驻足在一个名为玫瑰谷却没有一支玫瑰生长的山谷里。
米迦勒看着山谷里叫不出名字来的植物发愣,他就耐心的向米迦勒介绍那些生长在□□岩石上的顽强生命。
第三天的山并不如比拉迦山地的山陡峭,玫瑰谷两边的山起伏并不大。平缓的坡地上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树木,光看着硕大的树冠,他就能想象地面以下盘根错节的景象。
米迦勒拉着他一路爬到山顶,他们一起抬头望着眼前高大却不知名的树。到这时,米迦勒转过头看着突然安静的他,他也只能摇头。米迦勒的眼神里透露出对‘原来你也会有不知道的时候’这个认知的笑意。
他走近那棵树,伸手触摸着灰白色的树皮,指尖仿佛感受到了生命的搏动。
他看着米迦勒展开翅膀,飞到了树干分叉的地方坐下,他也照做。树冠伞一样撑开,挡住了蓝天,也遮住了他们,在地面投下一个淡淡的影子。
视线向前,能够看到远处的巨大的湖泊和城池,在天界的自然光线映照下像童话世界一样美丽。
看到那个湖泊,他想起了动人的传说,就以一种低沉的口吻缓缓地讲着一个比较悲伤的故事。
米迦勒把头靠在一侧树干上,一边眺望着远处的飞鸟,一边听着他讲故事。
“那么它们在一起了吗”米迦勒问他。
他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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