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气极:“统统给本官抓起来。”
“住手!”程陌昀冷喝一声。
刘庆上前一步,扬声道:“这位是我们章丹的县令许大人。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你们这些人统统都有嫌疑,自要待带回衙门审讯。”
“许大人,我们从石阚来,只是途径此地。”白漫拉了拉程陌昀,就怕他一言不可大打出手。
“那又如何?这人死在这里,你们又刚好出现在这里。不管人是不是你们杀的,今日都别想走了。”刘庆横眉冷对,对周遭的衙役道:“还愣着做什么?统统带走。”
只是半响却没人动手,刘庆望了过去,便见这些衙役们都神情飘飘然的站在马车边的一个女子。
哪怕那女子被帕子遮了半张脸,可额头光洁,明眸璀璨,肌肤如雪,身段入柳,一袭白衣翩然若蝶站在那处,只是一眼便让他感觉头重脚轻,不知身在何处。
不知面纱底下是何等风姿?若非青天白日,他定然当是这山间鬼魅,如此勾人魂魄。
许县令重重咳了一声,引得众衙役们纷纷回神。
刘庆拍了下脑袋,收回视线,凑到许县令耳边私语:“大人,这几人衣着华丽,气质不凡。就连这男子,看着也不是寻常车夫。不知是哪里的大家小姐公子出来玩耍,这章大人一家倒不像是他们杀的。不若问清楚了身份再做打算?”
许县令打量了几眼,不管是脸戴面纱的女子还是面前镇定自若的小姑娘,还有浑身上下带着冷傲之气的男子,再加上一个坐在一边马车上啃着一个馒头的丫鬟。
这些人遇到眼前的事情,半点都没有惊慌,这等气度倒不是寻常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公子小姐们能比得上的。
为官多年,自是深谙其道。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便得不偿失了。
于是道:“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白漫看了一眼程陌昀,见其别过了眼,就知道他没打算说出自己的世子身份。
于是道:“家父是石阚知府…”
眼下能有个身份既不让这许县令随意拿捏,又不至于将他吓得战战兢兢的,也只有她这个义女身份了。
闻言,许县令双眼大亮:“石阚知府池睿池大人?”
白漫点头:“正是。”
许县令连忙让一边的衙役将刀收起来,一改前态,笑着道:“就算是在江州,池大人的威名我等也是如雷贯耳。池姑娘这是要往哪去?”
“四处游玩。”白漫眼一转,道:“许县令连任章丹县令十年,也是极有作为的父母官,家父经常提及大人美名。”
闻言,许县令是心花怒放:“果真?”
“自然。不然我一闺阁姑娘,如何知道许大人的事?”白漫笑着道。
白漫知道这县令却不是池睿夸赞,而是因为去年这许县令一口作气端了山里的几个匪窝,名声大噪。让李师爷也津津乐道了许久。
许县令这会真是喜不自禁,对白漫说的话深信不疑。
“池大人与我也曾有一面之缘,他的所作所为一直是我等为官之人的楷模。”许县令与白漫寒暄几句。
白漫也不假辞色:“许大人才是为民请命,不辞劳苦。”
听李师爷说过,这章丹许县令能连任十年,一则是因为此地的土匪猖獗,寻常官员不愿意接手这个荡手山芋。二则,他幼年遭受过土匪打劫,家人也因此亡故,对着一带的土匪可谓是深痛恶觉,是以放弃了升迁的机会,一直留任在此,发誓要除尽这章丹的土匪们。
就这点,白漫倒是极为佩服他的。
许县令笑着颔首,对刘庆使了一个颜色,就见刘庆先是踱步来到洛石所在的马车边绕了一圈,又看了一眼白漫等人的来路,俯身仔细瞧了瞧马车留下的车轱辘痕迹,问道:“你们这四人一同乘这马车前来?”
“正是。”白漫回道。
刘庆于是来到许县令身边,在其耳畔小声禀报道:“大人,从一路前来的车轮深浅的痕迹来看,已是负重四五百斤,这几人加在一起刚好。”
“他们的马车里也检查一下。”许县令道。
“是。”刘庆应下,道:“这位小姐,你们的马车我等还需例行检查。”
白漫深知衙门里查案的规矩,是以没有阻拦,而是让洛石很配合的替刘庆打着车帘,让其检查了马车的角角落落。
片刻之后,刘庆下了马车,禀报道:“大人,并无可疑。”
正若白漫等人所说,他们是从石阚方向出发来的,这一路上几人也是刚到此处。
“如此几人的嫌疑倒是可以排除。”许县令低声道,随之笑着对白漫等人道:“几位公子小姐,此地发生了命案,想来尔等是受了惊吓,不若今日就先到本官府中住下,明日再赶路,如何?”
话虽是询问,可他的神情却似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大人,可容我们商议一下?”白漫道。
“自然。”许县令退后几步,吩咐着衙役们去查看尸体和周遭的线索。
“你们觉得如何?”白漫道。
“你若想走,有的是法子。”程陌昀无所谓的道。
白漫点头,他是世子,只要亮出了身份,这县令如何敢拦?只不过他们都不是这般仗势欺人的人。若是石阚发生了这样的命案,当时在场的人不管是谁,也都需带回衙门审讯。
这许县令换了一个说辞,没有让他们入衙门,已是给了池睿这个知府的面子。
“我们此行也不是急着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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