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什么都改变不了,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
“岳兄,蝴蝶效应你听说过么?一个极微小的误差往往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改变过去也是一样,如果不能在正确的时间拨动历史的指针,结局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乐无异捡起一根烧焦的树枝,在地上画着凌乱的线条:“这是第一次……是我冒进了。”
“何必如此自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已经做得足够好?”谢衣拿开乐无异紧紧握着的枝条,拨去扎进他掌心的木刺,“我虽未亲历过时光旅行,却也知道想要在历史中抽丝剥茧、找寻源头是一个多么漫长孤独的过程。相比于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你有勇气、有决心、有能力,也有自我牺牲的觉悟,我很佩服你。”
“……真的吗?”
“当然,我还指望你重书我的命运,又怎么会骗你?”天色微明,浅淡的晨光映在谢衣颊边,描摹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愿在即将到来的圆满结局中,能与你再会。”
“……再会。”青年最后朝□□统治者一致意,背起行囊头也不回地走了。
随行的叶灵臻目送屠苏离去的背影,轻声询问:“陛下,是否需要加派人手沿途保护?”
“不必,人多眼杂,反而不稳妥。”
“露草被养在深宫灵池二十年都不见好转,屠苏医生真的有办法?”
“屠苏身世奇特,又是天墉高徒,就连他也说极北之地或有机缘,但愿此行真能有所斩获吧。”李焱摆摆手,转身从高台另一侧阶梯走下山道,不经意间瞥见叶灵臻被露水打湿、沾了香灰的外套衣角,“去看武师兄了?”
“这次刚好顺路,就过去看了看,请陛下见谅。”
“何必这么见外?早知道你有这个打算,朕该和你一同去。”
“陛下日理万机之外还能念着灼衣,他肯定很开心。”
“你啊,过了多少年怎么还是改不掉,反而越来越疏离了?”李焱无奈地摇头,“待会儿到了地方可得把戏做全,露了马脚朕拿你是问。”
两人刚出山道,就有内侍举着阳伞迎上前:“陛下,海市的车已经到了。”
深巷中的摇钱树一如既往,在明亮的日色中散发着熠熠夺目的富贵光芒,穿街清风拨弄过树梢上缠绕的红线,那些精致的方孔铜钱就叮叮当当地摇晃起来,像一场旧日的金雨,清脆地落在物是人非的异时。
叶灵臻手执符纸,低声祭咒:“天宫地府,神魔殊途,三界异门,洞天别路,现——!”
入口的无目蛇图案逐渐清晰,李焱忽然抬手,拦下准备上前点睛的bpi江陵分局局长,亲自折一根树枝点在蛇眼睛的位置,低声笑道:“哈,解开了!”语气中犹带着几分少年稚气。
叶灵臻与局长莫名对视一眼,不知道天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暂时压下心中好奇:“辛苦了,送到这里就好,请明天按约定时间来接我们。”
局长诚惶诚恐地连连摆手:“叶部长言重了,这是我们分内工作。”
说话间李焱已经率先走进暗道,见叶灵臻还没跟上,便回身招呼:“师兄?”
“来了!”叶灵臻扬声应道,朝局长及随行人员一点头,随后踏入暗门。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海市,但面对着形形□□、奇形怪状的妖族,叶灵臻还是生出短暂的目不暇接之感。李焱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日常在禁宫后花园散步:“师兄,假如回到过去的人是你,你有没想过,你要去看谁?”
叶灵臻猝不及防经此一问,脚下的步伐就有些凌乱,回答也在此刻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我……想再看看灼衣。”
“武师兄要是能听见这句话,肯定又高兴得要去买醉了。”
叶灵臻苦涩一笑,反问道:“那么陛——师弟想看谁?”
“我啊……”李焱停在一处僻静的白玉回廊尽头,深邃的目光径直探入不可测的波澜之后,仿佛他真能看见什么似的,“我想看看过去的我。”
叶灵臻追着他的视线而去,尚不及整理思绪,一阵熏人的香风忽然将他团团包裹,向来冷静自持的叶灵臻竟情不自禁地心里一动。
“师兄,凝神。”李焱一点他后颈,叶灵臻脑中混沌登时散了大半。
玉怜轻摆腰肢款款而来,捂着嘴吃吃笑道:“原来是李家小哥哥,好久不见呢——有没有想奴奴呀?”
叶灵臻皱着眉挡在李焱身前,审视的目光来来回回将玉怜全身上下扫了好几遍。
“唷——好好的一张俊脸,摆出这副如临大敌的凶样子给谁看?奴奴一个弱质女子,难道还能把你吃了?还是李家哥哥知情识趣——”
“这位小姐,请你放尊重些,”叶灵臻一步不退,“不要失了身份。”
“身份?奴奴可没有什么身份,也不懂得你们人类那些条条框框。我与李家哥哥相识多年,交情深厚,哪用得着做没用又麻烦的客套。”玉怜媚眼如丝,一捆捆地往李焱身上砸,“嗳哟——你怎么也不说句话?是和奴奴生分了么?”
李焱清清嗓子:“这次怎么劳你大驾?白总管呢?”
“白闪闪?她有别的公干出去了。那发育不全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怎么小哥哥还惦记她呀?”
“随口一问。”李焱不堪重负般地移开目光,“公西先生准备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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