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跟一巴掌抽在……”平子清了清喉咙,“我记得并没有给你拖延命令的特权,奇白亦。”
“您当然没有给我这样的特权。”奇白亦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漆黑的封面,温柔得宛如最多情的情人在恋人柔滑的肌肤上流连,“只不过,主弱臣强,您的命令已经不如您所以为的那么有效了,我的……主人。”
平子的目光在奇白亦指尖下的书籍流连,然后又下意识的在风月肩膀上少年失去意识的脸兜转:“保管……无月的威力与一护表现出来的次元……奇白亦你窃取了他的力量,是不是?”
“虽然总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耍弄的团团转,却每一次又是第一个醒悟过来的人。”奇白亦纤长浓密的羽睫将黑曜石的眼眸浅浅遮掩,笔直锐利的眼尾随着这个动作倾斜成一道慵懒倦怠的柔和弧线,“你并非是不能发现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实,你只是被对我的信赖蒙蔽了双眼。所以,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很抱歉。”
“奇白亦你这个混蛋!”漆黑的刀刃随着主人激昂的情绪震颤出清越的龙吟,凛冽的杀意自刀锋之上漫溢而出呼啸而来。
“大敌当前,可不是窝里反的好时机吧?小真子?”锐利的刀尖逼近笔挺的脊椎,却在即将割裂柔滑的布料的前一秒戛然而止,徒见几缕乌黑柔软的发丝瑟瑟而落散若烟岚。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奇白亦缓缓转身,子夜的沉暗对上钢铁的青灰,他微微勾起嘴角,还残留着少年意气的青涩轮廓眉目安然,深邃纯澈的眼眸愈发显露出孩子气的稚气天真,也带着孩子气的残忍冷酷,令人胆寒:“不会有事的……”清朗悦耳的声音低柔婉娈,宛若情人耳鬓厮磨的切切情语缠绵耳边,却带着意有所指的玩味深远,“我说过的,这一出《第十二夜》,演到终焉,你我必将各遂所愿。”
“哦呀哦呀,”依然背对着蓝染的奇白亦缓缓转过二分之一只眼眸与散落的鬓发间一点玩味上扬的嘴角,“我以为你会趁我背对着你的时候动手呢,惣右介。”
“拥有着更加强大的力量,却也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呢。”以头颅为心颈椎为轴,奇白亦双肩不动以一种视觉效果类比贞子爬电视椰子扒窗帘的僵直姿态原地旋转穿过身来,修长白皙的右手横过腰间毫不掩饰的按在椭圆形的金属刀镡边缘,“我很高兴你清醒理智的头脑并没有被暴涨的力量冲昏。”
“净土的话很有趣,这是力量越大,胆量越小拐弯抹角的另类说法吗?”蓝染微微侧了侧头,让原本随风飘摇遮蔽视野的刘海滑落一边。
奇白亦的回应是一个无所谓尴尬也无所谓难堪的潇洒耸肩:“随你怎么想吧。反正,当力量的差距已经无法用技巧去弥补的时候,任何策略都不过是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而已。”肩膀垂落的瞬间,微笑的嘴角也随之垂落,“你是看见了那个吧?惣右介。”
镜花水月低垂的刀尖随着手腕的转动在身畔折射出阳光凛冽嗜血的色泽,蓝染微微虚起的眼眸中有不祥而危险的色彩将纯白与淡棕的底色不着痕迹的吞没:“如果你是指跟平子队长之间的锁链的话。”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全力以赴了呢。”奇白亦懒洋洋的将腰间的斩魄刀推开一线,黯哑无光的刀身在冬日明亮却冰冷的阳光下做着无精打采的漫反射,“刀名蜃影,长三尺六寸,重四斤六两,能力么大概是……”
话音未落,奇白亦白皙如玉的额角蓦然有青筋迸绽,紧接着他抬起不曾握刀的左手握住刀刃底部,发力,金属断裂的瞬间清越而绵长的嗡鸣响彻耳际,断为两截的长刀已经被他的主人弃如敝履,正遵循重力的召唤从松开的指尖坠落尘寰。
奇白亦微微挑高眉尖,有奇异的情绪在他唇边优雅温和的弧线中渐渐延展成不容错辩的愉悦欣然:“吓到你了?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呢,惣右介。”
“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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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层地狱,无间,地狱执政官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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