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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梓晗给曾氏倒了一杯桃汁,递到她手里,嘴上又道,“宋家是宋家,就算宋家和我们家是亲戚,也没有因为宋家在办丧事,我们就取消喜事的道理。”
夏梓晗的话,听着有道理,可是……
曾氏哀声叹了口气,道,“说是这个理,可世人那些嘴,我们楚家可吃不消。”
“不去在乎就好了。”夏梓晗不以为然,“有很多人家在办喜事的时候,也会遇到一个两个的亲戚家在办丧事,可也没见过他们谁家把喜事取消或者改日。”
有很多大家族里,四代同堂,子嗣众多,那些个姻亲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一个连接一个,要认真算起来,每家每户都会有个几百户的亲戚。
要是因为哪一个亲戚在办丧事,就得把自己家里的喜事取消,那这些个大户人家,谁家的喜事都办不成了。
大盛朝的丧事一般都要举办个三两个月的,这样计算下来,只要谁家亲戚一年之内有三五个过世的长辈,那这些亲戚家里的喜事都得取消。
哪有这样的道理?
又不是直系长辈过世。
又不是国丧。
谁会为了一个亲戚,把自己家里的喜事取消?
没有这样的道理。
夏梓晗又道,“东方家和郑家盼着这一日,可是盼了好久呢,外祖母,你要是把婚期改到过中秋去,明儿个,郑家娘子就会上你这里来哭闹。”
郑家娘子盼着抱孙子,头发都快盼白了,怎么可能会同意祁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改日子。
搞不好,郑家娘子一来气,这门亲事就作罢了。
又担心曾氏会继续因此累心劳神的吃不下饭,夏梓晗又劝,“外祖母,你为宋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你不愧于姨祖母,相信姨祖母地下有灵,她也会知道的。”
宋家下人少,这两次办丧事,都是曾氏派了十多个丫鬟婆子过去帮忙,吕总管也三不五时的被派去帮忙,这还不算,曾氏还出了一半的丧葬费。
这一切,不都是她外祖母看在小曾氏的份上,为宋家做的?
按宋家人对待她外祖母的态度,她外祖母还能为宋家做到这一地步,已经是对得起的宋家,对得起小曾氏。
“宋家能走到今日,全都是宋柏清自己作的,和外祖母无关,外祖母能不计前嫌,为宋家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外人要是还看不清的乱瞎咧咧,那么,那样拎不清的人说的话,我们也不用在意。”
夏梓晗劝了又劝,曾氏的心情才好受一些,“我也不是觉得对宋家有愧,只是觉得,宋家在办丧事,我们却要办喜事,怕那些个闲人嚼舌根,对你不利。”
“外祖母,我不在意。”夏梓晗道,“要是对我们善意的人,自是不会说什么,要是对我们心怀恶意的人,那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她们也同样会在背后说我们的不是。”
“我们不需要为了看那些个对我们不善的人的脸色,而改变什么,那样,那些人岂不是会更得意。”
“也是。”曾氏就拍拍她的手,“那就不改日子了。”
“嗯,外祖母,那我去煮面,一会儿,你可要吃。”
夏梓晗还没忘记曾氏今日中午和晚上都吃的不多,担心她半夜会饿肚子。
“不用你亲自去煮,你陪我说说话。”然后,看向红梅,“红梅,你去煮,多煮一些,玉娘晚上吃的也不多。”
拍拍夏梓晗的手,“一会儿,你陪外祖母吃一些。”
“好。”
见曾氏的心事解决了,夏梓晗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红梅乐滋滋的去了小厨房,两盏茶功夫,就端了两碗面条进来。
陪曾氏吃了面,服侍曾氏卸妆,洗漱,上了床,夏梓晗才从曾氏的院子里出来,就见到楚斐在门外焦急的转来转去,一见到她,就急切的迎过来,“主子,你可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楚斐很少这样急切,这样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楚斐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附耳道,“大皇子的暗卫来了,说是有急事找主子。”
大皇子的暗卫?
难道,皇宫出事了?
没出事,大皇子是不会派暗卫来找她的。
夏梓晗思及此,就拎着裙摆,急匆匆赶回院子里。
老远,她就见到了楚枂和楚萌二人,守在书房门口,面色似乎很紧张。
“主子,快进去。”见到她,楚枂敲了一下门,把门打开,就让夏梓晗进去了。
她刚进门,楚枂又赶紧把门关上了,和楚萌二人,继续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夏梓晗刚进书房,就见到花蛇正和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在说些什么,两个男子一站一坐,应该是主仆,而花蛇也站着,跟那坐着的男子说话时,表情除了凝重外,还带着一丝恭敬。
夏梓晗的心脏就狂跳了一下,来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果然,见到她进来,花蛇就赶忙道,“县主,你总算来了,大皇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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