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生听了许远之的话,尽量挤在人群的前排,祭拜过后,人越拥越多,她本就瘦小,眼看就要被人群又挤出去了。谁知这时后面有一双孔武有力的手推了她一把,一直把她推到了最前面。墨生回头看,她身后站了一个同她年龄相仿的少年,腰上佩剑,玄衣配金线,看打扮应当是富贵人家的习武之人。
虽年龄看上去相仿,但那男子却整整比墨生高了一头,人也十分精神健壮,他站在许墨生身后,仿佛能将这涌动的人流全部挡住一样。
许墨生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多谢兄台相助。”
那少年也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昂首示意她继续观礼。
祭祀环节一一上演,许墨生仿佛在主祭的众先生中看到了沈君岚,但离得远又看不大清楚。最后在场祭祀者齐诵了《孔子赞》,献官将香和酒供奉在香案上,整个仪式结束。
这时苏老先生从主祭场出来,后面官员、先生、弟子相随。苏先生已是耄耋之年,但依旧精神抖擞更有大家风范,行至外围人前,他见今年又来了这么多的青年才俊前来围观,甚是喜悦。
开口说道,“教书育人乃社稷之本,今日见众多良才齐聚于此,苏某甚是感动,近年来在我朝隆恩下,习文爱武风气渐佳这是国之幸事。为了能广纳天下青年才俊,培养国之栋梁,今年各书院都会再次扩招,凡今日到场祭祀的适龄学子都可到侧殿报名并填写举荐信,合格者可参加今年春试。”
听罢,许墨生明白为什么爷爷让她务必来参加祭孔大典了。消息振奋人心,人群欢呼中,许墨生随人流入了侧殿。报名的人甚多,许墨生排在人后,发现前面是刚才帮他的少年。
许墨生本想再次打招呼,后来一想还是算了,毕竟不认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了报名处,那少年潦草填了几笔就离开了,许墨生在他后面,毕恭毕敬的填了自己的名字和府址,举荐人一栏填了许远之,但她余光向上一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沈君岚。
刚才那少年的举荐人是沈君岚,许墨生楞了一下,后面的人催她快些,她方回过神来,放下笔想去追刚才的少年,但转身却不见了人影。
她一路都在捉摸,沈君岚举荐的少年是谁,她都没有在举荐人那栏填先生的名字,也没曾听先生提起过她还有其他的学生,况且那男子也不像是习乐之人,更像是出身武将之家。样貌倒是像在哪里见过。
可是在哪里见过呢,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她交往的人本来就甚少,许家向来也是不宴宾客。这让许墨生有点摸不着头脑,“或许是在春泽楼里见过吧。”她自己嘟囔道,因为她出生到现在见过男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春泽楼了。
想着想着就回了许府。
许墨生先去给许远之报道,告诉他今日之事,并告知自己已经报名参试,让爷爷放心。许远之又叮嘱她不要再贪玩,勤加温习诗书,应对春试。
没过几日,府衙寄出的参试文书便到了许府上,许墨生获得了参试资格。看来在辋山城隐姓埋名这几年,确实没太多人知道许府到底当年留下的这个婴儿是男是女,倒也算是蒙混过关了。
既然接了应试文书,许远之更加关心墨生的功课,每日都亲自督导梳理,生怕她落榜。
转眼月底,春试这天还是来了,许墨生穿戴整齐向许远之和许夫人请安告别。因为算是府上大事,许远之专门派了家丁驱车送她入考场。
许墨生从小养在深闺,对于大场面是有几分怯怕的,多少有些紧张,到了官家应试场外,家丁停车,“公子,考场到了。”
“这就到了,也太快了。”许墨生还是紧张,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她下车拿了自己的包裹,看了看考场殿前“进德修业”四个大字,肃穆威严,墨生刚要给保守的门卫看参试文书,听到有人在身后轻声唤她的名字,她回头看是换了男装的咏儿。
许墨生连忙上前,“咏儿是你,怎么?”
“不放心你,怕你紧张怯场。”咏儿笑道。
“哪里有,我才不紧张呢。”许墨生拍了拍胸脯,逞强。
咏儿一把拉住许墨生的手,许墨生手上冰凉又是一手的冷汗。“还说不紧张,手这般冰凉,一会还捉的住笔么?”咏儿问道。
许墨生低了头,她是紧张的,但是看到了咏儿又觉得有些安心。
“墨生莫怕,相信你一定能入围,春试后我等你来。”咏儿把许墨生的手拿到嘴边,轻轻的用哈气为她暖手,又帮她搓了搓,直到许墨生的手有了暖意。
“嗯,不紧张。我尽力而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去找你,放心。”许墨生向咏儿许诺。
“快进去吧,早些入场定定心神,等你的好消息。”两人道别,墨生一人进了考场,又回头看了看咏儿,咏儿冲她用力挥了挥手,为她加油。
许墨生目光坚定的进了考场。
找到自己的座位提起长衫坐好,等着主考官发令拆卷答题,墨生为了让自己消散紧张的感觉,便四处观察起这考场,一个考场容纳二十人,对面而坐,笔墨纸砚都是准备好的,试卷贴着官府的封条。
许墨生看了看对面坐的人,她一惊,又看到了那日在祭孔上遇到的少年,那少年正好也在看着她。他见许墨生恍然大悟的样子,笑了一下示意二人是相识之人。
在考场上不能说话,随意交流,会有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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