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果跟在古人向云飞的右手边,这回倒是走得挺胸阔步的,目视前方,似乎为了给自家主人撑场面。这也给了戚果更好的观察视角。
这是要去……买卖人口?
正前方跪着许多人,皆是灰头土面,衣衫褴褛之人。又有几人站立在跪者之间,来回走动,或是引人上前观察,或是在与人讨价还价。
这赤.裸裸的封.建糟.粕,戚果看得不大舒服,也不太忍心去看有些被人贩子打得鼻青脸肿,伤口甚至还在流血的奴隶。
古人向云飞看到那些脏兮兮的奴隶时也皱起了眉头。与戚果的不忍相反,他的神情摆明了在嫌弃那些奴隶脏了他的眼。他停在离奴隶堆稍远的地方,话也未多说一句,只矜傲地抬了抬下巴,一名随从立即上前,替他与那些人贩子交谈。
这又有些奇怪了,古人向云飞明显就是贵族阶级,这样的人怎么会亲自来买卖奴隶?明明只需要吩咐一声便好。
那名随从与人贩子的交谈声戚果听不清,只好盯着他们的动作,意图从中猜出些什么。人贩子听了什么,露出一口黄牙,挂上讨好的笑容连连点头,做出个让他们稍等的手势,便转身与另外一名人贩子招呼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戚果便看到他抓着几名奴隶,推推搡搡十分粗鲁地将人推到了前面。
“爷,女的都在这里了。”那人贩子声音洪亮,倒是让戚果听得清清楚楚。他转头看着地上那四个女□□隶,蓬头垢面灰扑扑的,完全看不出性别,只能看得出她们个子更瘦弱。
随从掏出银两付款,人贩子露出满意贪婪的笑容,交易成交。古人向云飞点了点头,依旧是不拘言笑,转身而去,上了辇车。而那几个女奴隶则是被捆上手脚,丢进了另一辆辇车之中。
戚果这才发现另一辆辇车车厢中,几乎塞满了奴隶。
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像是听到了戚果的心声似的,古人向云飞忽然在车里道:“还差几个?”
戚果不受控制地张口回话:“回王爷,还差十个。”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莫非这里也有一个古人戚果不成。
差距真大,都是古人,向云飞是个王爷而他是向云飞的随从。戚果心中感叹一句,又听到古人向云飞叹了一句:“离雩祭还有几天?”
“两天。”戚果道。
雩祭又是什么?
“还来得及。”古人向云飞的声音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紧绷,显然是放下心来。
怀着满肚子的疑惑,戚果就这么看着这一群古人穿梭在这个城镇里的几个集市之间,东凑一点西凑一点地买了两车女□□隶。
当最后一个奴隶被关进车里时,戚果听到随从之一与古人向云飞报告:“王爷,祭品买齐了。”
祭品?祭品?!
戚果并不是笨蛋,在这个词出来之后,他瞬间明白了今天他们在做的事情——王爷向云飞受命在城中采买为了雩祭而准备的奴隶。
他刚一想明白,只听到脑中如同尖针落地一般地响了一声,面前的所有一切,来往的百姓,古色的街道,造型独特的辇车,谦卑的随从,场景再一次模糊起来。
第三次转场,戚果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就算面前出现的是一个极其宏大、令人震撼的场景,他也并未失态。
一片广袤无边的旷野之上,乌云滚滚涌动,日光半点不泄,风更是半点也无,闷得发热,却也沉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连草也不敢摇动的荒野中,乌泱泱地跪了一群大群人。他们身着颜色统一的祭祀服装,面容庄严虔诚,口中喃喃低语。戚果听不懂他们在念叨什么,只知道天台上的祭师念一句,他们便跟一句。
这唯一的天台是临时搭起,只为了这一场期待已久的祭祀。大旱三月,举国上下,作物枯死,农户颗粒无收,饿死数万百姓。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打得这个国家无法还手,比旱前衰弱了几倍有余。
这一场祭祀,为了求雨,也为了给这个即将走向灭亡的国家求得一个希望。
戚果跪在众人之中,他没办法抬头,只能听台上的祭师如念咒一般地将这三个月发生的一切念出。如果他能抬头看看的话,就能看到祭师今日的脸涂得雪白,而嘴上却涂得通红,与最开始的精神污染是一样的面孔。
为保祭祀顺利,这群古人还准备了数千个名为雩女的祭品,只希望老天开眼,绕过他们的国家。
在这场祭奠中,古人向云飞扮演的角色是皇家的代理人。他奉命收集祭品,也代表了千里之外求雨心切的皇帝。
戚果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知难以去评判这些古人的做法,却依旧为了那些被当做牲口买卖的女奴隶感到一丝难过。
祭师将那絮絮叨叨又长又臭的话语念完,开始随着富有节奏感的鼓声跳起大神。而古人向云飞的声音在密集的鼓点中依旧十分突出,完全不逊色:“雩祭起——”
熟悉的模糊又出现在眼前,这一次的转场比前几次更快,几乎只用了几秒,戚果耳边便响起了哭闹之声。
此时此刻,他正身处那群被当做祭品的女奴隶之中。
祭品们被推落至已经挖好的深坑中,身上穿着与外面跪着的人一模一样的祭祀服装,脸上却涂成惨白,唯有嘴唇涂红。她们绝望尖叫,放声哭泣,互相推挤,意图从坑的边缘爬出去,却怎么伸手都够不到边缘,只能无助地看着填土一捧一捧地从头顶洒落,一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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