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证?”巧儿张皇已极,她惊疑不定地看了看那头的展昭,又看了看一脸笃定的严奎,突然一把推开严奎摇头道:“不,奴婢不能佐证。奴婢……奴婢已经失了清白,难道让奴婢到全天下人面前去宣扬吗?不!不!——”
巧儿咬住下唇,突然像是下个某个决定,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冲向展昭方向,展昭本想拦住她,却被数名禁卫以为他想要对巧儿不利,故而出手缠斗,以致展昭□□无暇。当发现巧儿竟是拔出刺死香玲的湛卢举剑自刎时已然太迟。
“巧儿!”展昭睚眦俱裂,一掌回旋扇开围住他的几人,立时上前一步接住软倒下去的巧儿。鲜血自那柔嫩地脖颈出不断溢出,她却对着展昭凄凉地笑了。附在展昭耳边,巧儿用只有展昭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展大人,奴婢对不住你。……奴婢选择一死,也不会当殿说出任何不利展大人的话。这样,或许陛下还能保住你……。请你,原谅巧儿……不要,恨……。”不等说出最后一个“我”字,巧儿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展昭双眼赤红,此刻已然不是忿怒,而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自瞳孔中宣泄而出。他不恨巧儿的背叛,更不恨巧儿陷害他成了声名狼藉的凶手,他只恨自己没能早点窥破这个看似荒唐、错漏百出,实则缜密、精心布置的局,才遭致巧儿与香玲相继殒命。
今日之事怕是暂无转圜余地。展昭心知这一番设计陷害让自己此刻处境堪忧,遂不再抗拒,任由禁卫扭绑住双臂推出竹宜轩。却错漏了一旁严奎眼底那一抹凛冽的杀意。
当赵祯得到消息,展昭已被下到宫外刑部执掌的天牢内。他勃然大怒,将严奎递上请求斩首展昭的奏章直接扔到对方脸上,甚至还砸破了一片额角。赵祯眼中一片冷意,却是不容置疑道:“展昭是什么人,朕比谁都清楚。像他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天下钟情于他的女子何止千万?你说他□□后宫,还是对一个小小的宫女,讲出去有人信吗?”
严奎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甚至不敢去擦额角的血迹。他恭敬道:“别说陛下不信,臣若不是亲眼所见,臣也不信。可那自刎的宫女死前信誓旦旦言展昭是得了失心疯才欺辱了她,而且臣与一干禁军侍卫可是亲眼所见展昭将另一名宫女一剑贯胸致死,陛下若是不信,可招当日那群侍卫前来一一对证。”
赵祯双眼突然猛地眯作一线,心思已百转千回。这严奎本是太后的人,如今太后没了,他实在没有理由诬赖展昭。顿时,他有些信了严奎所述,毕竟一人佐证不难,但要叫那么多人都做出相同的证词,若不是手段通天,便是即成的事实。况且那禁军这边本就是坚定不移地保皇派,其下侍卫也俱誓死效忠于他,并非严奎这个御林军统领可以轻易摆布。此番不过适逢其会凑在一起,自然不可能作伪证。但要叫他相信展昭会杀了香玲并侵犯巧儿,那也是绝无可能的。想到这件诬陷事件背后或许隐藏了更可怕的阴谋,当真细思极恐。在太后已经殡天之际,宫中竟还有人要陷害那人,并不惜诬其清白,而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光是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是谁?到底是谁?竟恨展昭到这般地步,要其背负这等污名受世人轻视唾骂,此刻还来逼迫他亲手下旨杀他,简直是兵不血刃恶毒到令人发指。
就在赵祯费尽思量不得其解之际,殿外响起一声“皇后娘娘、玉妃娘娘求见”的通传。不等赵祯宣见,皇后郭清悟已怒气冲冲直闯进殿来,一旁紧跟的玉妃见赵祯面色不善,忙想拉住皇后劝解,却被皇后反手一记耳光狠狠甩在脸上。玉妃被打蒙了,而赵祯也被这记耳光打出了火气。
“皇后,你在做什么?”赵祯冲过去护住玉妃,验看她左颊些许微红,顿时有些心疼。“如此行径,可还有半点母仪天下的端庄?”
“本宫为何打她,玉妃心中清楚。那展昭大逆不道,□□后宫。本宫着御林军统领严奎上奏陛下下旨处决,陛下不批也就罢了,竟还指使玉妃到本宫这里来胡搅蛮缠作伪证,是何道理?”皇后一改过去的端庄贤淑,竟是咄咄逼人,怒意滔天。
玉妃抚着脸颊焦急辩解:“皇后娘娘真的误会了。请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作伪证。真是有人行刺臣妾,展护卫救了臣妾后是去追刺客,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犯下这些罪行。”
赵祯闻言大喜过望,忙追问玉妃事情的经过。玉妃不敢有瞒,一五一十地将当初发生的一切都告知皇帝。当说到展昭曾脱口提及飞云镖,赵祯心头猛地一沉,心想莫不是真是柴王府余孽所为,难道韩孟非打算重走柴文益的老路?
玉妃又言遇刺后因害怕寻到一队禁军侍卫寻求保护,又碰到正巧进宫述职的严奎便请他协同捉拿刺客。皇帝听后松了口气,突又望向那本掉落在地的奏章,顿时气极,朝仍跪在地上的严奎厉声道:“你可听到了?是玉妃请你前去协同缉凶,为何奏章中要隐瞒这节不报?严奎,你欺上罔下,是何居心?”见严奎一时哑口无言,赵祯更进一步,咄咄逼人直接摞下判断:“展护卫既然是去追凶,根本不可能犯案,你那所谓奏章便免了吧。”
“陛下不能枉顾事实……。”
“什么是事实?你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实?那玉妃所说的难道便是假的?”赵祯松开揽抱着玉妃的手,慢慢走向严奎。弯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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