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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了,我浑身酸痛地躺在监牢的地面上。和进来时一样。
俩老头带着野人们走了,临走是还不忘把栅栏门关上,被野人们暴揍一顿的我只剩下问候他们祖宗八代的力气。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没杀我,而且我记住了唐卡的内容。
外面光影变换,屋子里陷入灰暗。
我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刘叔他们遭遇埋伏,生死未卜,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在法台这里的人就是伊万诺夫,可从我们分开时的情况来看,他也凶多吉少。
即便他能逢凶化吉,也绝对不会想到山体深处藏着一座监牢……
思来想去,我意识到一个事实,要想离开,必须靠我自己。
我爬向不远处刘保真抡我的棒子,拄着它艰难地站起来。一点点走向木栏门那里。
神行僧是同时扭动了门框两边的火把打开这扇门的,刚才小野人们也是。所以,只要我想办法扭动它们,就能打开这扇门。
栅栏门的宽度只有一米左右,我伸开双臂足以同时握住火把。问题是墙壁特别厚,栅栏门又在靠近屋内这一边,无形中增加的距离使我抓到一边就无法抓到另一边,不能同时扭动两个火把。
如果不能兼顾,那就各个击破!
我深吸一口气,来到栅栏门左边,靠紧栅栏,右手从木头方格里面伸出去,直到整个手臂都用完,中指和食指终于摸到火把根部。
我咬牙继续伸长手臂,直到肋骨被木头硌得生疼两支手指才终于找到了借力点。
机关力道很大,我用力拉动,墙壁里发出一阵砖石摩擦的声音,四十五度之后,墙里面有个承重系统被触发。
我保持着姿势,望向另一边,试着伸出手,可这种姿势我连另一边的墙壁都摸不到。
火把还在燃烧,一滴油脂落在我手上,烫得生疼。
我松开手,回到栅栏内,看着门外闪烁的光,忽然灵机一动。
我脱下外套,铺在地上,解开裤子,痛痛快快地尿了一泡。然后把尿在衣服上铺匀,卷起衣服,回到栅栏门前面。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狭小的窗口发出呜咽的悲鸣,风中夹杂着潮气,好像要下雨了。
我用之前的方法扳动火把,待火焰出现在视线中,把浸着尿液的衣服盖上去。
火把很快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我用衣服兜住火把,双手用力拉动,触发机关后把衣服系在木栅栏上。
松手后,火把保持着被拉动的状态。
随后,我来到另一边,用手指勾住火把,用力下拉。
想到够独立完成一次“密室逃脱”,我感觉到肾上腺素正在飙升。
墙壁里面传来令人兴奋的摩擦声,称重系统一点点松开配重物,我几乎感觉到栅栏门升起之前的微弱弹力……
窗外一声毫无征兆的炸雷破坏了这一切。
一阵白光把我淹没。我本能地缩成一团,右手脱离火把。
这道雷电如此之近,以至于有那么几秒,我感觉自己被击中了。
等眼睛恢复视力,我意识到我正仰面朝天地躺在栅栏门前。
雷声从山顶滚过,在盆地中被无限放大,天地好像正在毁灭。
我努力爬起来,第二道闪电亮起,雷声接踵而至。山体的震动让我再次摔倒。狂风吹进来,把我的注意力引向外面。
我再次起身,顶着狂风,茫然地走到窗口前。
天空不知何时天翻地覆,黑漆漆的云锅盖一样扣住盆地,离我仅咫尺之遥,密密麻麻的雷电如同蜈蚣洞一样在云朵间交替闪过,场面恍如世界末日……
黑暗中,暴雨倾盆而下,数道闪电一并落在盆地中,古老的巨木接连倒下,蹿起火焰,复又被大雨浇灭。
诵经声被雷雨淹没。
我冒险伸长脖子向下看,喇嘛们还在,法台在黑暗中散发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光线,可以看见表层的雨滴摔碎跳动。
这样也要坚持吗?这么密集的阵势,是不是一个大雷劈正就会毁灭了整个藏传佛教?
屋内很快积满了水,顺着地面流到走廊里。风在山体内回旋,好像一声声苍老的叹息。
我回到栅栏门边,继续我的计划。
沉重的墓门缓缓上升,木头顶住我的腋下。
我意识到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我要扳动火把就必须把手从栅栏门的格子里伸出去,可我要出去木栅栏就要上升,上升的过程中我的胳膊就无法留在格子里。
该死的!
这不可能同时做到。这门必须从外面开。
绝望在心底滋生,我松开手,木门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想到如果趁着门上升时往门缝里塞一点重物是不是就擎出一个逃生通道,可我举目四望,发现屋子里除了我什么都没有。
恰在此时,风停雨住,混乱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流水在我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结束了?
我狐疑地走回窗边。
黄昏来了,云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散开,万丈红光穿透天边云层照在雪山上,升起满天红霞。
诵经声重新翻涌上来,变得更大、更急促、更苍凉。更多喇嘛被抬走,法台空出将近一半的空间。
夕阳同样染红法台,白色的巨石和红色的僧侣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中。我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太阳喷出最后一抹鲜红,沉入山下,火烧云渐渐变回黑色,光亮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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