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就是。”司天成也不废话,直接指向窗外。
封时崖一下子没忍住,呜咽一声,摘下眼镜捂着脸就哭。“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封时崖一边哭一边问,却不知道应该问谁。
“他们本来就是人傀,好在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只要躲在屋子里,他们就没办法对你下手。但是最近我们发现了一个麻烦的情况,不仅是村民中出现了叛徒,就连侍奉攀傀的攀坨中,也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他们已经失去控制了。”司天成说。
查菱不忍看着封时崖哭,伸手给他递过去一沓纸巾,抬头看向司天成:“天成,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在……播种?”
司天成皱了皱眉:“为什么?”
查菱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它们这种奋力反抗什么的姿态……主人,您真的不好好考虑一下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么?”司天成转头看向低着头的查菱,放柔声音问道。
“攀傀……是攀傀吗?”查菱呢喃着,站起来,看向窗外。
“啊……对了……”封时崖伸手抓住查菱的裤腿,抽噎着问:“你说阴七就可以出去……到底……到底……”
“每次人傀活跃会有个期限,在这个村子里是七天,我们将这七天称为阴七,间隔时间大概是四年左右,这七天我们会把村子封闭起来。到第七天,人傀就会返回藏身处沉睡,等待下一个四年。如果你们要消灭人傀,在阴七是最好的。”司天成说。
“那么一个都不要放出去的意思就是……这些东西可能对外边的人有危害?”封时岭从屋子里出来,他脸色有点发青,垂着一条手臂,满脸严肃地问查菱。
查菱点点头:“是的,以前的人傀和攀坨是不会随意对人播种的,一旦赵氏九方线断掉,这些怪物只能由攀傀来控制。但我找不到攀傀……所以它们会按照本能行事,尽力繁衍,壮大势力,保证攀傀活下来……”
封时岭冷笑:“攀傀拥有无限生命力,可能再生,说的不就是你吗?查菱先生。”
查菱愣了一下,他抬起头,脸上半是愤怒半是悲伤地看着封时岭,反问道:“你是认真的吗……?封先生……?”
司天成看着查菱,一言不发,双手抱着胸口,左手五指紧紧抓着衣袖。
“如果我是攀傀,现在就不只是控制线那么简单了。如果我是攀傀,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这些人傀和攀坨都会跪在我脚边……但是我做不到!”查菱站起来,情绪激动地说:“我多么希望我就是攀傀!这样的话,只要我死了,这个世界上或许就不会再有这些可怜的人……他们是活着的啊!活生生的啊!我只能看着他们变化,却什么都做不到……一百七十年前我被赵家逐出氏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干什么都只能是个半吊子……”查菱说着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司天成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当然,我也不确定我后来是不是被攀傀占领了身体,要检验也很简单,就是杀了我。”查菱说着,抬起头,笑了笑,对封氏兄弟说:“杀了我就好。你们要试试吗?”
封时崖摇头。他下不去手,也没有那种杀了一个人成全一批人的大义。
“我现在身上只有虚假的九方线,能够使人长生,却无法控制人傀和攀坨。这也是我被驱逐的原因,每一次我经历返胎,都会牵扯出新的虚假九方线,也就是说,变成人傀的人更多了。但是没办法,我们作为攀傀所选的嵌入体,可以用攀傀的能力帮助人长生,就像是赵氏那样,用攀傀的保佑让这个本来就被传染病肆虐得不剩一个活人的村子复兴。既然我有这种能力,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即使违反规矩,我也要……也要救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啊!”查菱说出自己被驱逐的原因,就是违反了约定,滥用了攀傀赐予的能力,为了让人活下来而用了攀傀的能力。出发点或许是好的,却似乎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不是会很糟糕。所以说,人太善良,也不是好事。
“外边的人傀还有意识吗?”封时岭问。
“如果他们没有意识,现在早就扑上来了。”司天成说着,搂着查菱坐下来,温柔地帮查菱擦眼泪。
“那么你能聊聊自己吗?司先生?”封时岭转头问身份神秘的司天成。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生来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查菱,保护他的转世,用尽一切办法保护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全村只有我一个姓司的人。”司天成说。
“那你可能是个变生人傀,对吧?”封时岭笑着,轻轻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司天成不说话,似是默认。
两人再次向查菱确认:攀坨和人傀都有可能将普通人变成和它们一样的东西,只要和它们有所接触就有可能被播种。以往赵氏只会选择已死之人来当人傀和攀坨,以此维持攀傀的活力,但是现在,如果是活人被播种并且快速变化,这种新生人傀和傀儡攀坨的危险性更高,播种的几率更高,也更难对付。他们不确定的是攀坨和人傀还会有什么变化。且,静观其变吧。
封时岭坐在他们面前,对他们说:“万一阴七过后,这些东西没有回去沉睡,我们又该怎么办?以后我们要出去,就不得不战斗吧。”
查菱想了想,说:“万物都有规律,打破规律的情况虽然可能存在,但,一般是不会出现的,我们只能赌一把了。”
“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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