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诗人的喜欢,而是对秦瑶卿这个人,床第之欢的喜欢。
若想留住他,只有一个办法。
“皇上,您……要臣拟甚?”年过四旬的翰林院侍诏站在原地不住颤抖。皇上这脸色,就像随时会叫人把他拖出去斩了一样。
“朕要你拟……”岑熠稍作平静,思索片刻后方道,“我朝诗人秦杦,拜为太傅,教授皇城中年幼子弟。缘由你多编几句,要编得合情合理。”
“是。”翰林院侍诏安心了,抓起笔墨开始拟旨。秦杦嘛,谁不知道,就是被先帝召见却跑了的那个。皇上终于想起这个人,要授官了,好事,好事啊!日后成了同僚,指不定能求幅墨宝……
“皇上,您就告诉我呗,早晚都得知道的……”秦杦不屈不挠地缠着皇上问,甚至又拿出美色来使,然而皇上对此不为所动,还发起了呆,秦杦只得作罢。
岑熠望着窗外深深思虑,不觉身边人所为。其实他有点后悔那么冲动拟下旨了,他应该冷静点,和粟青二弟他们讨论过再做决定,可帝王者,圣旨都写好了,怎么能收回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瑶卿不开心,他就哄,把人哄住。瑶卿若要走,他就拦,怎样都能拦下来。
皇上不松口,秦杦就自个猜。他一介小平民能上朝,有什么缘由呢……
糟了。秦杦猛的捏紧了袖子,普通人上朝还需什么缘由,这是要授官啊!他缓缓看向皇上,皇上依然是倚在窗边闭目的样子。
意识到要授官,秦杦第一反应就是计划怎么跑。他怎么能做官呢?他书读的烂,荒废学业不似寻常人家去科考,能做什么官?写几首诗便有官做,于那些文臣子弟实在是大不公平,于他是惹祸上身。当年先帝召见他,他正是明白这点,才连夜抄小路跑出京城的。况且,他写诗不是为了做官得赏。
秦杦没法再持续好心情,但他也清楚,目前还得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混过去先。等机会来了,他要出宫,谁也拦不住。
辇车里只听得见车轮滚动的声音,盖过了两人心中各自的打算。不一会儿,辇车停住,陈公公在外面接皇上下来。秦杦跟着跳了下车,顺便环顾一圈四周。周围守卫森严,他在皇上身侧,自然逃不开侍卫们的目光。秦杦不禁忧虑,看这样子,不久后逃走的难度可比两年前大多了。
“怎么不走?”岑熠往大殿走去,回头发现秦杦未跟上他,仍站在原地发愣。
秦杦挂起笑容:“我这不是第一次来这么大这么好看的地方吗,两只眼都不够看呢。”
“以后有你看的,赶紧跟上。”岑熠突然一阵窃喜,幸亏宣政殿修得好。他对秦杦能一直留在宫中多了一点点把握,将来有机会,一定要给瑶卿修个漂亮的宫殿,这样才配得上他。
此时的宣政殿内。
玉阶下,满朝文武见皇上迟迟不出现,渐渐有些怨言。花甲之年的御史大夫站在前端,面露恼色。他手下的殿中御史,已经开始叫个不停了。
“臣就说了,内宫怎能让外人入住?皇上这是年纪轻轻就糊涂了,被妖媚男子缠身,这回迟朝,下回该不是要罢朝了……”
粟青站在龙椅下方一点的位置,对于殿中御史的话权当听不见。这些话他早听腻了,先帝在时,那人说他用年轻美貌迷惑先帝,才得来翰林院侍诏的官职,气得粟青他爹粟丞相在朝会上不带脏字地将那人大骂一通。先帝逝世后,他顶上了父亲的位子,那人又说他妖惑新帝……直到今天,他已经能波澜不惊地将殿中御史当作死物了。
粟青对面站的是二王爷,二王爷岑炽仗着和皇兄关系铁,常常不来上朝。可昨日他从翰林院侍诏处听来,今天有他感兴趣的大事,他就起了个大早乐颠颠地来上朝了。
岑炽一听殿中御史的话,顿时气急:“你说什么?给本王再说一次!看本王不打断你的狗腿!”
“臣所言即事实,王爷与皇上亲近,自是也见过那妖男……”殿中御史不怕死地叫道,伸长了肥胖的脖颈。岑炽赶紧挪开视线,恐被那横肉恶心到。
“你再敢多说一句,本王就把你拖出去……”
岑炽话音未落,通报太监的声音适时响起:
“皇上驾到——”
满朝官员同时呼出一口长气,掀起衣摆跪地行礼。皇上若再不来,二王爷就要弄死那王八了。弄死他倒无事,可大清早的就见血,实在是晦气。
粟青耳畔仍是方才二王爷对殿中御史动怒的话,心里有点难受。这么多年来,二王爷可没有在百官面前为了他动怒……粟青想的越来越多,没有发觉身边多了个人。
“丞相大人——”带着戏谑意味的问好响在耳边,粟青诧异转头,只见殿中御史口中的妖男正站在自己身侧,看着他笑。
岑炽刚刚还气着,这时看见秦杦出现在对面,眼前一亮:“瑶卿?”
底下的官员们见玉阶上多出了一个人,还是那位人尽皆知的少年诗人秦瑶卿,纷纷瞪大了眼。皇上竟然让他站在丞相身侧,他是有多大能耐?这是分明要授大官啊!
殿中御史默默低下了脑袋,嘴里悄声叨念:“麻烦大了,我大檀朝出现了两大妖男,专妖惑帝王的乱臣贼子啊……”比他站的高的御史大夫听得闹心,扭头瞪他:“安静点,皇上自有打算,你在这儿多嘴什么!”
其实满朝官员,只有殿中御史一个对少年丞相有意见,其他人都是很敬重这个比他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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