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彦对这一切浑然不觉,看他俩出来,躺着说:“晚上我想吃咸肉蒸芋头。”
顾舟澈说:“我不会做。”
许清彦说:“那你不会去学吗?”
顾舟澈说:“好好好,我学,看你吃成胖子还怎么找工作。”
许清彦义正言辞:“你是歧视胖演员吗?胖演员招你惹你了?影视表演需要百花齐放你不懂吗?”
顾舟澈被他气死了,许清彦又说:“你让让,挡到电视了。”
付墨安慰顾舟澈:“晚上我做。”
方桥的飞机是半夜十二点半到。从机场过来最快又要四十多分钟,许清彦晚上吃了非常不好吃的咸肉蒸芋头正在郁闷,跟付墨一起在客厅打fifa,连输五局,发誓不虐到他不睡觉,有人敲门时还被吓了一跳,紧张兮兮道:“大半夜的,是不是有鬼啊?”
顾舟澈把门打开,他看到“鬼”站在门外,微长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风尘仆仆,手里的手柄“哐当”掉到了地上,屏幕上的埃德尔单刀不进,遗憾地摇了摇头。
方桥有些抱歉地跟顾舟澈和付墨示意,单手拎着包,过去拉着许清彦的手把他拉起来:“小彦,我们谈谈。”
付墨说:“他睡里面那间房间。”
方桥说:“谢谢。”拉着许清彦就朝里走。许清彦磕磕绊绊地,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啊?你怎么?”关门前忽然顿悟,扒着门框回头怒吼:“你们竟然出卖我!”
门关上,里面丁零当啷,闹了好半天,动静小下去。
顾舟澈接替了许清彦的队伍,跟付墨打完最后一局,打着哈欠问:“你晚上吃药了吗?”
付墨说:“吃过了。还玩吗?”
“再玩一会儿,”顾舟澈有点不放心他们:“咱俩换一下,我觉得你那边运气比较好,你坐这边来。”说着手脚并用往那边爬,付墨只好跟他换过来。
玩到第四局,顾舟澈都快睡到地板上了,侧卧的门打开了。方桥走出来,表情有些失魂落魄,强打着精神说:“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们。”
他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去鞋柜边穿鞋。顾舟澈忙问:“怎么了?你要走吗?”
“不,”方桥摇摇头:“我下去走走,你们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顾舟澈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侧卧的门关着,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过去敲了敲门,微微推开一点,看到许清彦背对着门口坐在床上,两手撑着膝盖,语气里火气很大:“我就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顾舟澈说:“他出去了……”
“出去了?他走了吗?!”许清彦猛地弹起来,转身瞪着顾舟澈。
“他说他要出去走走,可能是想散散心。”
“糟了,”许清彦跌跌撞撞地往下爬:“他是路痴啊!”
两个人都跑出去了,顾舟澈十分紧张:“会不会打起来?”连忙拉着付墨换鞋出去找他们。付墨让他留在家里:“你先睡,我去。”
小区不大,夜里又安静,他俩肯定走不远,付墨转了一圈就找到了。许清彦坐在花坛边上,方桥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许清彦低下头,本来坐着就矮一点,看起来好像蜷缩成一团,委委屈屈的。
方桥伸手似乎想抱他,付墨咳了一声,吓得许清彦一下子蹿到了方桥怀里,两个人一齐转头看过来。
“……”付墨走过去,把钥匙给他们。
方桥连忙接过,月光下满脸歉意:“谢谢。”
“不客气。”付墨转身回家了。
方桥在这里待了两天。
他们两个现在都是重点保护人士,不被允许出门,白天付墨就去陪顾舟澈上课,留他们两个自己在家里解决问题。直到第三天,气氛终于有所缓和,一起吃了顿饭,方桥要暂时离开了。
他们最终谈拢的结果是:许清彦继续好好上学,方桥把手头的工作处理掉,然后把工作室搬来滨北。许清彦本来非常抗拒,他觉得方桥肯定无法适应北方的气候和生活习惯,但方桥表示无法让步,许清彦有他的坚持,他也有自己的坚持。
车在楼下等,方桥不让他们送,可千叮咛万嘱咐终归舍不得,站在门口看着许清彦,迟迟不愿意走。许清彦说:“你快走吧,你回来之前我好好念书,什么都不做,我保证。”
顾舟澈说:“你把他送去楼下吧,方老师一路顺风!”说着关上了门。
方桥放下背包,抱住许清彦。他摸摸他的后脑勺,低声说:“对不起。”
“嗯,我也对不起。”许清彦蹭着他的脖子:“我们一起度过好不好?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好的。”方桥又把他搂紧一点:“我很快就回来。”
以后的事情,都要他们一起面对了。但这份承担是自由的,或许在乎一些人的感受,或许需要给一些人交代,但都不是此时此刻。
顾舟澈在门里跟付墨一起吃葡萄,忍不住感叹:“当明星好难啊。”他看了会儿付墨的脸,忽然很担忧,有点难过地说:“要是你有天走在路上被星探挖走了,我还能再见着你吗?”
付墨真的不知道他整天这些担忧哪儿来的,也不明白自己在顾舟澈心里到底是什么定位,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他只能沉默以对,往顾舟澈还在喋喋不休的嘴里塞葡萄。
方桥走的当晚,更新了一条微博,配了张图,可能是在飞机上画的。图上的男孩儿反戴着帽子,一撮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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