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盯着我看了几秒说:“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埋头扒拉了几口,又笑嘻嘻的抬头说,“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这只是杨一不太郑重的承诺,但我听着还是觉得挺窝心的。在这一年里,班级里早分成了许多的小派别,家境富裕的学生自成一伙,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自成一伙,还有不少学生跟在这两伙的大部队后边当跟班。而我,除了姚敏和唐悦,至今还没和其他人能玩到一起,除了杨一。
我不太确定的问:“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其实我想说,如果你考不上北大清华,能不出国吗?
杨一抬头看着我,保证似的说:“当然!不是说好了,以后还要一起到北京上大学的吗?”
我突然就释然的笑了。人后一生终究要面对分离的,就像姚敏说的历史必然一样,但不是所有的分离都代表悲伤,暂时的分离,也许等来的会是永久的重逢。这也是生活的必然。
第61章 十年后的我们
这学期大家都过得很充实,似乎都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唐悦是半路改道,所以一有时间就泡在绘画室恶补专业课,还时不时的要和班上的同学们出去写生什么的,那大大的画夹背在她瘦小的肩上显得有些不协调,可她眼中绽放的光芒却让我看到了她对绘画的喜爱。
姚敏成天走火入魔般的背着历史,政治,许是历史人物和哲学背得太多了,连话风也改变了,聊起天来,不再是武侠风,而是头头是道的历史规律和哲学理论。她这是要当某某家的节奏啊!
在看到她们的努力时,我也不时不加快脚步,更加勤奋的奋战在题山题海中。
开学没几天我便住校了,因为要上早晚自习,为了多睡一会儿,我最终选择了住校。住校后,才发现虽然获得了比家里更多自由,但也有很多的不便,比如说热水,那队伍也忒长了,真怀疑轮到自己时还有没有热水?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住校打水的第一天,就在开水房遇到了杨一。
原来他也住校了。
住校的前几天,我跟杨一说早上起床太痛苦了,而且爸爸担心我下晚自习后回家不安全,所以让我从这学期开始住校。他当时听了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啊,我正想着,他一把拿过我手里的开水瓶,然后走到排在靠前面的一个男生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那个男生很义气的接过杨一手里水瓶,然后还回头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朝我这个方向望了望,我心虚的假装看向别处。我甚至觉得这些排队打水的人都在看我似的,让我很是不自在。
这时杨一折回来对我说:“你先到宿舍楼下等,我一会就过去。”
我点了点头,赶紧离开了。
没多久,杨一便提着两个开水瓶来到宿舍楼下,递给我一个说:“以后你每天在楼下等我,我给你打水。”
“为什么?”我不由自主的问。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杨一回过头来,挑着眉说:“要不然呢?等你排到号,热水早没了。”
平时热水勉强能供应得上,可一到冷天,热水就明显供应不上了,来晚了的同学,通常只能接点凉水,运气好的话找其它同学借点热水掺在一起凑合着。
我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点了点头。
宿舍里有规定的作息时间,到点了就得熄灯,巡逻的老师会按间查房。有些同学在熄灯后仍打着手电筒在被子里偷偷做习题,这让我很是难以入眠,总担心自己不够努力,会不会落于人后。于是也忍不住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把白天没背熟的课文和英语单词拿出来重温一遍。
可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的视力下降了,黑板上的字变得模糊了,只能向杨一借笔记应付了几天。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趁周末去配了副眼镜。
上课前,我用眼镜布仔细的擦着镜片,杨一瞟了眼问:“眼睛近视了?多少度?”
我抬头看向他说:“250左右。”
杨一拿过我手中的眼镜仔细研究了一番后又问:“那是一个250,还是两个250?”
“一个250,还有一个300。”
听到我的回答杨一的嘴角开始上扬,眼睛里的笑意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杨一故意把音拖得特别的长,然后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我300。”
我仔细想了一下杨一那貌似没有深意的话,忽地恍然大悟,有些生气的说:“你才250!”
杨一不怒反笑,笑的我火气更大。我使劲捶了他几下才稍有些解气,他佯装很痛的捂着肩膀说:“下手可真够重的啊。”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暗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捉弄我?
我从杨一的桌上一把拿过眼镜戴上,窗外的世界都变得清晰了起来,一时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想着很多年后,我带着眼镜穿梭在办公大楼的样子,于是边调整着鼻梁上的眼镜边问:“杨一,你说十年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杨一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没头没脑的问这样一个问题,愣了一下,却没吭声。我想他大概是认为我的提问太没营养了,所以懒得理我,我也没在意,于是继续在自己的脑海里勾画着十年后的样子,十年后我们都二十六七了,那个时候可能已经……
正胡思乱想着,杨一却突然开口说:“那个时候我们应该结婚了吧。”他的话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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