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却道:“不。一壶酒收买不了我。”
花满楼道:“哦?”
陆小凤眨眨眼:“朋友之间,岂非一句话就能交心?”
“又何须用到酒呢。”
花满楼也大笑起来:“不错。”
两人就着奶酒,看着夕阳,虽然一时落魄才沦到别人搭救的处境,于他二人,却似只又进行了一次新的体会,看了一处新的风景。大漠落日瑰丽,知己好友陪你,陆小凤觉得,再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事了。
陆小凤兴致勃勃道:“我有一次出海去东瀛。结果遇上了风浪。”
花满楼道:“船翻了么?”
陆小凤道:“差一点。船上一个人对船长说,我是看中你年纪大,有经验,才来搭船。想不到你这么不靠谱。回去后,你要退我船钱。”
花满楼不赞同道:“海浪无情,他将过错责怪到别人身上,实在是撒泼。”
陆小凤一拍大腿:“我也觉得。如果没有船长,我们都要去喂大鱼了。”
花满楼很有兴趣道:“你做了什么?”
陆小凤道:“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
花满楼淡淡道:“依你的个性,只有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才会想在我面前炫耀。”
陆小凤哈哈笑道:“你说得不错。然后我就把这个人,头朝下,脚朝上,倒提着扔到了海里。让他知道,什么才叫不靠谱。”
花满楼失笑着摇头:“他居然没怪你。”
陆小凤道:“他很想打我。可是他打不过我。他也不想在海上被我扔下去。”
后来即便上了岸,那人也不敢和陆小凤怎么样。倒是船长,对陆小凤忽然很好。还送了他好几尾腌制好的大鱼。陆小凤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四处漂泊的生活让他结识了许多人,许多人都能成为朋友,不在乎交情深浅。若是日后陆小凤仍旧出海,有缘再上那条船,他与船长,只要点头笑一笑,就十分开心了。
花满楼能想象陆小凤神采飞扬的模样。他赞许道:“如果是我,我也会让他去喝海水。”
陆小凤道:“哦?花公子不是一个好人么?”
花满楼义正言辞道:“好人,就更应该教训坏人了。有些人,总得吃了苦头,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事该不该做。”
夕阳将花满楼的脸照得红通通的。大漠里的风将他的发带吹起。他面上有风沙留下的痕迹,却掩盖不了花满楼天生的气度。陆小凤忽然就觉得心中一动。
陆小凤盯着花满楼,心中动了,嘴巴也动了。
“我也想知道有件事该不该做。花公子可否解惑一二?”
陆小凤还能有不知道该不该做的事,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花满楼很有兴趣道:“说来听听。”
陆小凤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说:“我想亲亲你。”
“花公子,你觉得,这事该不该?”
夕阳还剩下一小半。夜间的风也愈大了。
陆小凤年轻漂亮的脸被晒得红通通的。
花满楼的耳朵悄悄发烫了。
提姆雅罕来找两位年轻人回家吃晚饭,听族人说他们往西边去了,正一路西寻。就见那两位中原来的年轻小伙子,结伴而来。他们面上是愉快的笑意。眼睛闪着光,仿佛熠熠生辉的宝石。不知道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好事。
晚间,陆小凤见到了提姆娜达,还有他的妻子娜木佳。提姆雅罕的父母去中原做生意了,不常回来。家中就他们三个人。饭不是陆小凤吃习惯的饭,酒也不是陆小凤习惯喝的酒。可是这顿晚饭还是吃得十分热闹。陆小凤嘴甜,又懂许多趣事。他一个人就能顶三个人说话。
提姆娜达笑得满脸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他说:“小凤。”
花满楼一口酒呛到了,咳了好久。
陆小凤的笑容停在了脸上。
他被人叫过小凤凰,小鸡,小狗,小蚯蚓。就是没被人叫过小凤。
花满楼的脸已经转过去了,大概在偷笑。花公子也有偷笑的时候的。
陆小凤尴尬地摸着鼻子。
提姆大约也是发现陆小凤神情有异,很善解人意问:“再来点酒?”
陆小凤欲语还休了很久,只能说:“好。”
然后他重重叹一口气。
如果提姆大叔叫他陆小凤,他为了客气,倒是能说,请叫我小凤。但是提姆大叔直接叫了他小凤,他总不能说,咱们不熟悉,还是叫我陆小凤罢。这未免有些不友好。除此之外,他当然也不能说,请你叫我陆小鸡,陆小狗。
陆小凤,当然只能叫陆小凤了。
花满楼若无其事地转过来喝酒了。陆小凤看他一眼,只能咽下这个称呼。
提姆娜达道:“神明保佑。你们两个年轻人,为什么要挑风暴最多的时候过来?”
花满楼道:“我们来找一种花。那种花香飘万里。听说只在沙漠腹地有。至于天气,我们孤陋寡闻,倒未曾考虑过。小凤,你说是不是。”
陆小凤喷了一口酒。
提姆娜达道:“怎么了?”
陆小凤干笑两声:“没什么。”
他十分郁闷地看了花满楼一眼。花公子表情十分自然。
提姆雅罕道:“你们说的很香的花,是不是叫苏里丹。”
陆小凤与花满楼对视了一眼。陆小凤道:“我们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提姆雅罕惊奇道:“不知道就来找?还冒着风暴?”
花满楼道:“我们也不想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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