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大师兄帮腔,可转过头看到他那酷酷的表情,算了,让一个说话像要了他的命的人帮忙,还不如自己唱独角戏。
“几位请进吧。”王爷又走出门,说道。
进到房里,就被一股清香的味道所包围,闻着很舒服。想想我也是一个女儿家,却满身的药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同伞不同柄,同人不同命?
“凝儿她身子虚,不能起身让各位把脉,请见谅。”王爷说着,把我们领到了床前。
郡主果然就是郡主啊,床也是由上好的木料所做,上面雕着各式各样精细的花纹,还挂着粉色的轻纱,看不清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的容貌。肯定上请全京城上好的木匠所打造的吧,又想想自己房间里那个师父亲身上阵为我组合的平板床,我真是无地自容。
“请问几位……”见我们三个人呆呆地站在床前,没什么动作,王爷好奇地上前问道。
我也很奇怪,这俩师兄干嘛还不给人家把脉啊,就只站着多不好意思。于是我一转过头去,只见他们都睁大眼睛齐唰唰地盯着我。
“看我干嘛?”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师弟你快点把脉吧。”二师兄说,红着脸挠了挠头。
大师兄也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我,这是他默认的象征。
“你们……”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们,竟然突然让一个平时只负责煎药的人给病人把脉?你们也太冒险了点吧。
“几位是不是有何不便呢?”王爷见我们几个唧唧喳喳却没什么进展,便又问道。
“王爷稍等,我要和两位师兄商量一下。”我一边笑嘻嘻地一边把两个师兄拖到角落。
“你们两个也太俗辣了吧!”我小声说道,“这个可是郡主,王爷的闺女诶,你们让我去把脉?一个平时只负责煎药的人?”
“师妹,我……我平时最主要也只负责上山采药。”二师兄不好意思地说。
我看向大师兄,但他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大师兄平时也只负责练武。”二师兄赶忙帮腔。
死老头,这几十年来你真的有传授过我们医术吗。
“可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啊!”我轻声嚷道,还想再提醒一遍我只负责煎药的事。
“师妹你平时呆在药馆的时间最多,况且,每次有女的病人师父都是自己把脉,说我还小,男女授受不亲。”二师兄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个白痴,师父也是男的好不好!明明就是他好色你都看不出来?!”我忍不住骂道。
“不要这样说师父,师父为人光明磊落,而且医术一向高明。况且,”二师兄脸红了,“师妹也是女的,郡主也是女的,比较方便嘛。”
我彻底无语了,只能黑着脸说:“既然这样,我把错脉你们可别又埋怨我。”
“不会的不会的,师妹加油。”二师兄一脸笑眯眯。喂喂喂,说清楚你指的是我不会把错脉还是你不会埋怨我啊。
大师兄还是没有表情。这位仁兄,话都不说就算了,连表情也不给未免太不够意思。
“请问几位商量妥当未?”王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王爷放心,商量妥当,商量妥当。”二师兄转过身,语气十分轻松。
我慢慢地走到放在床边的一张上好楠木椅旁,看向站在一旁那两个一脸事不关己的人,又转过头。
“郡主,”我使劲搜刮着一些文绉绉的词,“在下要替您把脉,可否借手一用。”本想说“借玉手一用”,但似乎又太做作只好放弃。
“有劳公子了。”声音很甜,带着沉稳却又有点虚弱,让我不禁好奇有这样一把好嗓音的人长什么样。
随着甜甜的话语,一只手伸出纱帐。喔喔喔,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纤纤玉手,真的是好细嫩,就像一件珍贵的器皿一般。
“请问师妹你是在发呆吗?”后面传来二师兄催促的声音。请站在一边看戏的人不要插嘴好吗。
“我、我在调理自己的气息!”我胡诌道,“这样把脉会更精准。”
这下是来真的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平常师父整天念的那个口诀“脉,浮沉兼,浮统五脉要明勘,沉含四脉重方得,浮中沉里四脉焉。”虽然一句也没听懂,但如果现在我在脑袋里跟着念两遍应该会更保险一点吧。
又暗自念了五六遍,我伸出右手,轻轻地按在那只玉手的脉搏上。
虽说我把脉并不非常高超,但一点点的技术知识还是有的,这个郡主的脉象也比较简单,过了一会儿,心里也渐渐有了个底。
我松开手,回头对王爷说,“王爷请放心,郡主的确患了轻微的风寒,身子也比较虚,但只要煎几味药,再修养几天就能恢复。”
王爷松了口气,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抓药,几位就先回房休息吧。”
[8楼]楼主:虎头猫面 发表时间:2010-06-04 01:33:22
【 7 】
现在的我,正躺在王府的客房里那张硕大的床上翻滚。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连翻了五个滚都还没到边。哇啦咧,真是幸福啊,连客房的床都那么大。到底什么时候,我自己的房间里也有张那么大的床让我滚来滚去呢。
又是骚扰人的敲门声。
“谁——啊——?”我懒懒地答道,动都不想动。
“师妹,师妹,我是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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