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的“主人”,沿用的是古罗马的内涵。
主人的技艺,当然应当以战争艺术为首,贵族的生活,完全是以包括战争在内的一切暴力手段为根基的。再加上他的职业原因,枪械,格斗,极限运动,各种坐骑的驾驶(包括但不限于各式车辆,游艇,直升机),是他认为一个合格的绅士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但是封先生可不一样。他的本职是国文大国学院的教授,主攻美学方向,他的审美趣味是典型的中国现代知识分子型的。以唐宋以前士大夫阶层的价值观念为内涵,吸收少量的西方现代的人本主义精神,偶尔还会有两周以降贵族的趣味范式的回溯。
他所理解的绅士概念,最基本的特点,应该是一种安娴静谧,充分尊重个体自由的生活,绝对拒绝暴力和争斗。枪械和开车什么的还好说,毕竟君子六艺中有射御两项,勉强也算绅士的技艺。但格斗和体能训练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脏兮兮一身臭汗,没有丝毫美感,且不优雅。
但是汪熹毕竟是主人。他半哄半骗的,强迫封皓然接受了这个条件。
封皓然因此每周末,大清早就必须起来,被迫和汪熹一起健身。汪熹做增肌和力量训练,封教授做塑形和柔韧。
一起运动一个小时,封教授只能瘫软地从瑜伽球或者防滑垫上下来,看着汪先生充血的胸肌既羡慕又迷恋。
一起吃过早餐,两个人就分头去忙自己的事情。汪熹平时很神秘,办公就在自己书房里,在外面只能听见电话忙个不停。
家里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很多人,大都一身黑色西装,表清冷峻,脚步匆匆。反正一看就不好惹。
汪熹说这周末有些急事,来不及调教他,只要求每个整点送水进来。封先生乐得再做一周的心理准备,因此并不急切,听从他的要求,掐着点去送了几次咖啡,每次推门进去,都能看见满书房立了一地的黑衣人。
封皓然其实心里有些抖的,然而做老师的,不怯场的本事多少还是有的。他目不斜视,伺候完汪熹就直接出去,丝毫不理会一群人打量的目光,不多听不多看,也不打问。
不需要送咖啡的时候,就猫在阳台,任客厅人们来来往往,自己玩自己的。汪先生家有个很明亮很宽大的阳台,半封闭式,铺着矮矮的木质榻榻米。封皓然把自己常看的书都带过来,在阳台上看书吃水果晒太阳。
他穿着汪熹的衬衫和水洗牛仔裤,他比汪先生瘦很多,整个人便被柔软宽松的布料包裹起来,时间久了,身上就沾染了汪熹的味道。
因此过完周末,封皓然回到学校,换回自己衣服的时候,竟然不适应了很久,原来感觉合体的衣服变得又紧又硬。
封皓然多年失眠,青年教授的名号外人看去体面,其中科研和教学的重重压力,也只有学术界的人自己才明白。这个周末,合理的运动、饱满的睡眠,最关键的是解压的性生活,让封皓然气色好了许多,一股被滋润过后的样子。汪熹惯用的香水味粘在他皮肉上,慢慢浸润到骨头里,透过层层衣衫传出来,有一种暧昧而浮动的香味。
第一排的学生们哪受得了这个,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封教授讲课时眼睛一抬,回身时腰身一摆,或是走动间暗香浮动的味道一勾,大胆的女学生们便立马敢出声调戏他。
他确实是更受欢迎了,这是发生在他身上,显而易见的变化。然而更深层次的变化,他不敢细想。
封皓然有些苦恼,有些害怕,又有些甜蜜。
假期从周五开始。猜猜主人先生会送给总裁先生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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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r06:礼物
第二个周五的下午,封皓然站在大课的讲台边,苦恼极了。
原本他今天下午没课的,他和汪熹约好了,下午一起去逛街,吃晚餐,然后做一些放松又腻人的小游戏,为即将到来的周末做预热。
然而同教研组有个老师今天做胎检。这位女教授挺不容易,读完博士,三十多岁才结婚,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终于迎来人生中的第一个小家伙。大龄产妇,样样都需要留意一些。封教授自诩绅士,这种事情只要女士张口了,他是怎么也没办法拒绝的。
两点零六分,学生们差不多都到齐了。
封皓然一边打开多媒体,一边硬着头皮拨通了主人的电话。
汪熹当时刚开完会,正同几个中层以上管理吃午餐。
看到来电名称,他直接做手势,打断了几个人无聊的恭维和无休止地拍马屁。
“怎么了?”汪熹语带笑意,“什么时候去接你?地方我订好了,今天送你一件礼物。”
封老师听到这话,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反射性站直,尴尬地说:“对不起,先生,我……我恐怕要失约了。”
“哦?”汪先生饶有兴趣地挑眉,“宝贝儿,你想好了,第一次正式约会,你确定你要失约吗?”
封皓然不知道想到什么,脸突然红起来了,语气无奈地解释了这边的事情,然后请他的先生见谅。
汪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避开了旁人耳目,这才笑说:“宝贝儿,四点钟,我去接你。咱们今晚的游戏要做点小变动,作为给你不守信用的惩罚。”
就因为汪熹的这一句话,封教授课间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讲课时还好,毕竟注意力没放在某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上,但是课间的时候,思绪就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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