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玫自然是时刻注意他的,听着这句抱怨还以为是米绪动静太大吵到对方了,忙打算让人轻点手脚,这时夏淼淼回头说:“有点渴,我请喝饮料。”
她随时都要上台撑场子,大城草又哪里是差遣的动的,而唯二在场的除了米绪也就楚玫了,楚玫看看米绪忙得像死狗的模样,还是懂的进退的,立刻笑了起来。
“我去买好了,城……学长喝什么呢?”
陈羽宗大爷样的瘫那儿,金口一开:“矿泉水。”
夏淼淼说:“我要喝金桔绿茶,米……米米?你喝什么?”
米绪蹲那儿正把垃圾翻来翻去,听着自己名字了才愣了下:“啊?哦,我不喝……”
“就和我一样行不?”夏淼淼替他决定,“沈记的,那味道不错。”
楚玫顿了下,沈记在师大的小吃一条街上,离这儿来回最起码半个小时,走一趟大概晚会都结束了,而且现在都快九点了。
但夏淼淼就是这意思,陈羽宗也不说话,大米还在那儿翻垃圾,楚玫咬咬牙,只有去了。
她一走,夏淼淼就道:“米米啊,别弄了,一边儿歇着去,姐姐先上台了,别走哈,等我回来一起干一杯。”又回头狠声对陈羽宗道,“听着音乐灭了就到你了,等等要没看着人,我就去你寝室门口上吊自杀!”说完甩着大长腿就麻溜儿地跑了。
她一走,室内立时静了下来,米绪倒腾着那堆垃圾,片刻,悄悄侧过头,偷偷看了眼靠在身后不远处的那一大棵草,偏巧对方也抬起头,两人的目光正巧对上。
☆、你喊我?
一对上那人的视线,人家啥也没干,米绪却有种陡然一惊的错觉,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说话是怎么回事儿呢?气氛也太尴尬了。
于是米绪搓了搓手站起身,干干地笑着说了句:“哈哈,这天还真热啊。”
十二月底的天气……
陈羽宗这回投来了看傻子的目光。
米绪被震得退了一步,低下头去。
啧,遇见这种与人民群众明显有距离的货色该怎么办?书上怎么说的来着?
米绪开始搜肠刮肚着这几个月来大堂课上老师教诲的种种知识,他想,老子以后的工作可是上要和大妈妇女做灵魂伴侣,下能同迷失青年成良师益友,还会搞不定你这小样儿?
对了,良好的沟通技巧需要悦耳的嗓音,和善的笑容,温柔的肢体表达和关怀亲切的语言。
那么……
米绪努力调整了一番脸部表情后,猛然向着陈羽宗咧开了闪闪发亮的八颗牙齿,双手握拳笑得热情洋溢道:“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陈先生你就是城草啊!怎么这么巧了!刚才竟然没注意到,哈哈哈哈哈哈!”
陈羽宗:“……”
米绪:“哈…哈……”
陈羽宗:“……”
米绪:“……哈。”
终于还是没能笑到结束,被冷场的回旋风暴所包围,米绪忽然觉得,这天果然还是很冷的。
“那什么,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学长你替我跟学姐说一声吧,谢谢她的饮料。”
米绪拿起自己脏了吧唧的外套往身上披,边说边要朝外面走时却忽然被叫住了。
身后那人道:“等等……”
米绪一愣,回头:“你喊我?”不是幻听?
陈羽宗皱眉看着眼前的大眼男生,脑中又想起之前在后楼间听见的对话。
被当成替罪羊,被冤枉,找不到证明人,所以结果拿不到工资。
“你那天……”陈羽宗想问你那天是不是有给我打电话?
然而话刚出口,休息室外就传来夏淼淼的一声暴吼:“花在人在,草在命在!陈羽宗,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你出来,我们两清,你不出来,我的命你拿去!三……二……”
米绪看见陈羽宗用那张帅脸翻了个微不可查的白眼,接着伸出食指对自己点了点,似乎是让他等等的意思,然后无奈地转身走了出去。
“三秒抵多久?”米绪听见他懒懒地问。
夏淼淼地声音紧跟着响起:“三天,三周……好啦,三十天行不行,我一个月内保证不在你面前出现,连屁都不让你闻一个!”
米绪也走了出去,站在走廊转角,就看见夏淼淼把一束白玫瑰交给陈羽宗。
“赶紧的,上台走慢点啊,要拥抱,记得给个正脸镜头,不要求笑得像花痴好歹能不臭脸嘛,大哥……”
显然她的这些唠叨都没有卡进城草的脑中,他反手把花倒提在手里就甩着步子出去了,这拿扫帚的姿势摆别人那儿许是各种违和浪费,但再怎么随便也架不住人长得好啊,看看陈羽宗一出现那现场爆棚的气氛,观众激动的场面,哪怕他真提了个皮搋子出去,估计那些女生也会巴不得抢下来当花捧着的吧。
米绪看着那人潇洒地走上台,把花往唱完歌的高梵怀里一递,高梵笑着接过,和陈羽宗友好地拥抱,妥妥地偶像剧情节。
米绪抿抿嘴,黏腻的衬衫沾的他浑身不舒服。
看看人家这待遇,再看看自己!难得近距离接触个美女还要用各种苦逼的劳力换取!怎么人生就这么悲催呢!
复杂!
米绪恨恨地甩了甩手里的衣服就要大步离开,忽的走出一段又猛地顿住,想了想还是迅速折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钢笔,狠狠地看了一眼后,放在了刚才某人坐过的位子上。
帅逼的世界苦逼不懂,也不屑懂,所以爱谁等谁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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