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郢墨瞪了他一眼,“是是是,就你的江南最好。”
“对啊!”陈拓飞重重一点头,“江南,连吹来的风都是暖的!哪儿像凉州啊?西域的风吹过来,都要吹得满嘴吃尘了!在江南,人带我去游妓院,我素日很少寻花问柳,没想到江南的姑娘个个貌美胜花,京师的妓/女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丑八怪!我还去游历了黄山,特别宏伟,有一个老头子,一个劲儿地说他那幅书法是周康王的真迹,谁信呢?你信吗?可他就是见一个人抓住一个人来炫耀,笑死人了!”
“我不信,”吕郢墨轻松地说,“可是,你以后没有机会再去了,要留在京里。哈哈哈。”
两人滔滔不绝地聊着天,整整聊了一个下午。
陈拓飞临走前,吕郢墨对他说:“对了,明天你和元松都来跟我聚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跟你们两个人说。”
翌日,元松和陈拓飞一起来了晔王府。三人坐在厅堂,元松和陈拓飞都等着听吕郢墨要说的话。
吕郢墨正色道:“二位,我有件事要跟二位宣布。我决定了,我已经开始参加夺嫡之争了。”
此言一出,元松和陈拓飞都吓了一大跳,半响才回过神来。元松脑子一团混乱什么都搞不清楚,“什什么……什么?你要去争江山?”
陈拓飞也听得傻傻的,“郢墨,你是认真的吗?”
“是。”吕郢墨正经地看着两人道,“元松,上次我在你府上急急地走了,其实是听完你说的话之后,去拉拢了华北长子姚暄夏加入我的阵营。他答应我了,条件是我要帮他杀了姚暄绕。我跟他成交了。当时,没有成事,我就没有告诉你。”
元松终于找回了思绪,他看着吕郢墨道:“我知道了。没事,你去夺嫡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我在京中办事很方便,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尽管说。”
陈拓飞轻笑,“我也一样。反正我之后都会一直待在武威,不去出游了。我也会用尽全力帮助你。放心吧,这一些年来,我走遍天下,行走江湖,三教九流我认识的人很多,找人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这也算是父母叫我做的正经事儿吧!”
吕郢墨听到两人的话很感动,但他心里很不安,他并不想拖他的挚友下水。“二位的心意,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好。可是,二位要明白,这政治权力的斗争不比寻常事宜,骧王如此凶悍,太子城府巨深,若果你们被连累了,是会抄家灭族丢掉性命的。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那样,我内疚一生都是偿还不了的。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不想那么大件事都不告诉你们,瞒着不让你们知道。反正,你们迟早都是会知道的。帮得了就帮吧。你们愿意帮我更好,但你们如果不愿意帮我,我也是不会怪你们的。”
元松反问他道:“郢墨,如果我现在有难,你救我会赔上你的身家性命,你会救我吗?”
“会啊。”吕郢墨不假思索道。他在听到问题的下一秒就答出口了。
“那不就是了吗?”元松用纯净的眼神看着他,嘴角向上扬,笑了笑,“哪怕是赔上身家性命,我也不能不帮你啊!我做不到!”
他感动地看元松:“元松……”
陈拓飞用着百分的正经望着他,他保证,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吊儿郎当疯疯癫癫不知道“正经”两个字怎么写的陈拓飞这么正经的表情,“郢墨,一生人三兄弟,有今生,没有来生。义字当头,是我们江湖人士的原则。连对兄弟的义气都没有,还算是什么人呢?人不都白活一场了吗?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不会不管你的。夺嫡大计,我们就一起来干吧!”
他感动地看陈拓飞:“拓飞……”
陈拓飞给他一个充满信心的笑容,朝他点了一下头。
吕郢墨点了一下头,眼窝有泪水在打滚。他叫下人取了一埕酒来,倒了三杯,一人一杯,碰杯,“呯” 的一声,酒杯的撞击声,“从今之后,我们三个好兄弟,就一起参与夺嫡之争,同谋大业,一起前进!干!”
“干!”
“干!”
三人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拓飞,这一个一天有一半时间睡觉,一半时间醒着之中又有一半时间喝得醉醺醺的人,终日醉生梦死,不知是日是夜,是醒是眠,梦醒梦沉,花开花落。这杯酒,却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杯意义重大的酒。一杯下肚,燃烧了他们的情义!他们两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从今以后,要为了夺嫡大业,而改变了!
事不宜迟,元松想开始行动了,但不知道具体要怎么操作,他疑惑道:“郢墨,夺嫡,现在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吕郢墨沉声道:“什么都还不用做。第一件事,是保护我的人身安全。这是最重要的事。不然的话,太子或者骧王派人来一刀杀了我,一切就完了。什么权谋诡计,都没有用了。”
元松颔首道:“对!讲得有道理!”
吕郢墨想起那件事,仍犹有余悸,手在颤抖,他活到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恐怖的事情。“在我册封郡王那一天,骧王就已经派人毒杀我。骧王的人在我的糕点里下了毒,替我试吃的小顺子,他一生谨慎谦卑,却就这么吃了一口,就死于非命了。他死的时候,脸涨得青紫,眼珠暴突,七窍流血,死状极为惨烈,我吓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元松和陈拓飞听后,也觉得很后怕,差一点儿他们就要永远失去他们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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