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湉掩嘴一笑:“你呀,先别急着谢我。我今天来,可是有事请教的。”
方心素睁大双眼:“什么事啊?”
沈湉说道:“母亲将她私房里的一间铺子给了我,恰好以前的租约到期了,屋子空了下来。我想着也不往外租了,自己做点什么才好。不求挣多少银子,就是能了解些个行情世事也好。母亲那里近日一直忙乱,我想着,你是理惯这些的,便过来同你取取经呢。”
方心素点点头:“正是呢,虽然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子总不用出去抛头露面的,可是将来……总是要当家理事的,要是什么也不懂的话,可不得任由下面的管事蒙骗?我在金洲初管家的时候也是遇到了不少的幺蛾子。亏的当时有父亲悉心教导,小弟又肯帮衬,要不然,还指不定闹多少笑话呢。姐姐可想好了将铺子拿来做什么?”
沈湉没有回答,反而指着方心素身上的衣服说:“这衣服样式倒是挺别致的,这茶花绣的也精致,是从宫里带回来的吗?”
方心素摇摇头:“宫装都是富丽堂皇的,哪有这样淡雅的衣服?这是张嬷嬷给我做的,衣服样式是轻柳想的。”
“确实好看,这样素净的颜色也就你穿出来好看。对了,这料子也是你自己带来的吧,我这裙子的料子就是用一样的料子做的,还是你送给我的那些呢。说起来你带来的这些绸缎,京城里卖的都不多呢”说着,沈湉抚了抚身上穿的留仙裙。
方心素心思一转:“姐姐是想做这绸缎生意吗?这倒是个长久买卖,只是姐姐有货源吗?”
沈湉点点头:“我们家祖籍是在金陵,如今还有好些族人在那里,江南那边盛产丝绸,家中族人倒也有好几个做这门生意的。再有舅舅家的一个表姐跟着表姐夫去了蜀中,那边的蜀锦也是出名的。我又没指望做的多大,无非就是挣个脂粉钱罢了。有两三样名贵丝绸再加上些寻常布料,也就行了。”
方心素点点头:“看来表姐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了,既然样样都是妥帖的,那何不试试?”
“那便试试。”虽然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但是沈湉毕竟是第一次自己单独做一件事情,心里到底有些忐忑,如今也不过是这个人说说话排解一下心里的紧张罢了,倒也不是真要旁人帮她拿主意。
姐妹两个又说了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方心素还邀沈湉观赏了一下她的茶花,沈湉也不由赞道:“这茶花开的果真不俗。”
丫鬟奉上了一盏刚才方心素所说的六安瓜片,沈湉抿了一口:“确实是好茶,清香鲜爽。”
方心素笑笑:“姐姐既然喜欢,走的时候带上一罐就是了。我反正是不太喝这个的。”
沈湉知晓方心素素来都喝清茶,便笑着说:“你和母亲的口味倒是相似呢,母亲也喜欢喝清茶。”
姐妹俩又说了好一会的话,直到太阳西下,两人才一起收拾了,去月华院里给韩氏请安。
第十八章 脱籍
这天,轻柳正将几盆新开了花苞的茶花指给方心素看:“许是这花儿也是有灵性的,素日里看着我们这些庸脂俗粉的便恹恹的不精神,我细心打理这么久也才开了两三盆,姑娘回来这才几日功夫,这花儿看到姑娘的钟灵毓秀,便迫不及待的争相开放了。”
方心素嗔她一眼:“轻柳姐姐,你怎么也和珊瑚她们一样,学的这样满嘴油腔滑调,这可不像你。”
珊瑚在一边不依了:“姑娘,你素日里可是都称赞奴婢伶牙俐齿的,如今怎么又成了油腔滑调了,奴婢可要伤心了。”
一边的锦英看了这样的场景,不由暗自腹诽:这乐安县主这样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在太后跟前时也没这样顽劣,不知道她这一面要是被太后看到了,太后还会不会那样疼她。
没一会,飞絮笑着过来对轻柳说:“好妹妹,你弟弟考中了秀才,同你母亲一起来接你呢。”
轻柳犹自有些不敢置信,倒是方心素笑着推了她一把:“可是高兴的傻了,这可是大喜事呢,快去见见家人吧。”
轻柳忐忑的来到月华院的偏厅,原本心里有些忐忑的她待见了林杜氏和林安然之后,还未开口,便被林杜氏一把拉到怀里痛哭出声。轻柳一下子也绷不住了,跟着痛哭起来。
虽然有些可惜自己着力培养的一名管事娘子就这样没了,但是沈夫人见林安然谈吐有物,,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更重要的是人品可贵,将来未必不会有一番作为。这样看来,倒不如卖他们一个好。另一方面,轻柳也跟了她这么些年,从一个垂髻女童成长到今天这样独挡一面的大丫鬟,主仆之间也是有着比较深厚的感情的。如今她有了好去处,沈夫人也只有高兴的。
于是沈夫人早就答应了林安然,至于赎身银子则是分文不收。只是让他们先回去,过些日子再来接。轻柳就是要走,也不能急在一时,要收拾好东西,还要与众人告别。更要紧的是还要去衙门将户籍改为平民。
沈夫人派了外院管家亲自去办,第二日就拿了轻柳的新户籍回来。从今以后,轻柳便不再是沈家的丫鬟了,她是通州林家的姑娘林悠然,她又叫回了自己的名字。只是沈家的众人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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