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氏收服沿岸港口后,开创了与前人与众不同的海上贸易,不仅大大减少了倭寇的袭击,南朝的民生也不再单纯依靠北国。两边打了数十年也分不出胜负,只好以淮河为界互不干扰。
如果说樱家是新贵,北王一系就是真正的皇亲。伋川的叔叔如果是大名鼎鼎的北王司炎,那他的父亲就是诸位郡王当中唯一不在世的康郡王司允,北王的同胞兄弟。
“你的父亲帮助我信任我,不是因为什么三足鸦,而是我的父亲与恩公之间有同门之谊,而我能长期维持人形的原因也是因为我的父亲是皇室中人,因此他留给我的人格异于常人。我叔叔也就是北王想杀我,是因为我身为乌鸦却又有皇室的血统,如果让世人知道,会动摇民心。我父亲死前留给我一万人,他们都是签了生死状的,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听命于我。”
伋川的声音有些疲惫,风一吹让他的话飘了个七零八落,陆琛又被他的眼神一看,又勉勉强强地把东西拼凑起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敢给你什么承诺,但是小公子可以放心一件事,我,伋川,绝对不会站在你的对面。”
话音一落,陆琛泪如雨下,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来,砸在伋川的手背上,伋川摸了摸陆琛的指骨,不发一言。
“那你,那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
“这不是小公子你要操心的,我是不是或者谁是三足鸦,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要为了一两句话改变自己的初衷,你最初想做的是什么,坚持下去就好,贪心不足蛇吞象。”
最初想的?最初想的是查出谁杀了父亲母亲,给陆家报仇,可是
“我父亲和康郡王怎么会有同窗之谊呢?”
“此事说来话长,小公子可知道慈济堂?”
“慈济堂?”陆琛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却有一种熟悉感
“虽然如今天下一分为二,但是江湖中总有一些组织并不受这种分裂的限制,慈济堂就是其中之一。这是一间名副其实的药房,但他出名之处就在于慈济堂号称天下没有他们治不好的病。有人质疑过若是真的碰到绝症,只要漫天要价自然就不需要治好,虽然此话有一点道理,不过到现在为止慈济堂确实还没有失手的例子。”
“四十三年前,慈济堂旧堂主辞任,新堂主上任后开了一间学堂。招收有天赋的学生,不论南北,而你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我父亲自幼喜欢医术,故而走后门也进去听了几节课,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相识。不过这件学堂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来官府平时可以对这些不入流的江湖门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于这种有招兵买马之嫌的行为就不太乐意;而来堂中反对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认为此举泄露了慈济堂传世的秘术。总之这个学堂就荒废下来,慈济堂自那以后也逐渐低调,几乎隐世,几十年过去,连这个名号也只是被流传了。”
解释完这一段,伋川话音一转,放了个巨雷
“小公子是否还记得你曾经说你看见导致恩公丧命的人带着铁面具,上面有特殊的花纹。”
“!”
“是的,我之前才想起来,那个花纹我见过,正是慈济堂的标志。”
“慈济堂!”
“小公子稍安勿躁,首先慈济堂在明面上并没有和三足鸦有所牵扯,其次慈济堂并不是杀手组织,也没有佩戴铁面具的传统,最后恩公虽然曾拜在慈济堂门下,但是当年学堂里不只他一人,更没有道理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之后才要杀人灭口。前因后果要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
“不管怎么样,找到慈济堂的人一定可以挖出那些铁面具的真相,恩公之死也一定会水落石出。”
伋川或许是担心陆琛情绪起伏过大,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解释。只是平心而论,陆琛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一个不知来历的慈济堂居然和陆家之事扯上关系,自己一直苦苦追求的事情忽然有了着落,让他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就这样吗?一个能救所有人性命的医馆为什么要取他们一家的性命?难道真的是陆节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想,”陆琛的嗓子哑得不行,听起来比乌鸦还不如,“陆家是因为三足鸦而招来了祸端。”
父亲知道了三足鸦是太乙门下的一只乌鸦,又知道了它的特殊之处,千辛万苦找到了金乌的蛛丝马迹,谁知早就被人盯上,逼迫陆节说出金乌下落。也许陆节不想门派中物再落入他人之手,也许是担心金乌重现于世天下会再次动荡,所以他宁死也始终守口如瓶,连妻儿都没有告诉。
是谁想要金乌?是那个慈济堂,是那些蠢蠢欲动的造势之人,是北王,甚至可能是樱帝。
“好累啊。”
陆琛颓然地呢喃,他碌碌无为这么些年,无非是想要一个因果,却发现知道得越多未知的东西就越多,滚雪球一样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仿佛能看见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对待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只要他露出疲态,他们会立刻飞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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