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沥顶着众人注视,缓缓开口道:“二叔,你不提这事,我还差点忘了。你不妨和爷爷解释下光耀财务报表及连年亏损的事?还有,你提拔的人,用秦氏集团的钱潜规则艺人,这事你再顺便解释解释?哦,你说levao,这家公司负责人之前便找过我谈合作,你大概对秦家的实力有误解,这场生意不是我们求着levao,而是levao求着我们。我猜,levao提的价钱,你至少降过四个点吧?”
他说话不急不缓,毫无慌乱,镇定自若的姿态很具感染力。
秦翔闻言脸色顷刻难看至极,他为促成这次合作,表现索腾的诚意,主动向levao降过六个点。这让他此刻喉咙像噎着鸡蛋,顷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秦翔不甘心地反驳道:“行,那就谈谈阮恬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和阮恬家,这会都以亲家相称了吧?怎么?娶个男人,你还觉得挺骄傲的?这事要让外界知道,会怎么看秦家?你身为秦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却不以身作则,这是要置秦家于何地,置我爸于何地!”
他越说越有意抬高语调,到最后语气已充斥着斥责及质问,好像秦沥做的是罪孽深重的事,就该受到谴责般。
饭桌上面气氛倏然锋锐紧绷起来,像拽紧的即将崩裂的线,即使表面还维持着和平,暗地却已然波涛汹涌,交锋数次。
秦沥拧着眉,缓缓搁下筷子,他斜睨着二叔,眼底俱是不加掩饰的寒意及杀气。他沉声道:“这事就不劳二叔操心,我本就准备今晚告诉爷爷。”他既然说出这话,便也代表没否认秦翔说话的真实度。
秦翔得意冷笑,这原本就是他备好的第二招。他还要继续加重筹码,却听老爷子突然猛地一搁碗筷,怒道:“吃饭!一家人闹什么闹,有话吃完再说!”
“爸……”秦翔不甘心。他爸这话听着,很有偏袒秦沥的意思。
老爷子没给秦翔继续闹的机会,不容反驳地怒喝道:“吃饭,饭桌上谁敢再提晦气事,就给我滚!”
秦翔噎了下,憋屈又怒不可遏地捡起筷子,用力夹了块鸡肉扔进嘴里。
饭桌重新恢复平静,却又能清晰感受到平静下翻滚的海浪,一时无人再说话,就连天真不谙世事的孩子,好像随之也感受到诡异的气氛,只顾着埋头认真地吃饭。
之前还好好的家庭聚会被破坏,直至用完晚餐,老爷子仍怒意未消,索性冷着脸将所有人一并撵走,省得又当着他面闹。
秦沥还准备向爷爷解释这事,老爷子对着他脸色稍缓,疲倦地道:“今晚太累,改天再说吧。”说完又压低声音道:“挑个安安静静没这些乱七八糟事的日子过来。”
秦沥颔首,又诚心诚意地问候了爷爷几句,请他切记保重身体,随即便走出老宅。秦沥还没走一会,便发现秦翔远远地转过头望着这边,察觉秦沥的视线,还狠狠给了他一个凶狠威胁的眼神。
秦沥没理会,顾自往停车处走去,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秦翔身边站着位少年。那少年定定地注视着他,眼底透着狠戾。
宅院外灯光较暗,却仍能映出少年那张绮丽漂亮的脸,五官柔和,眉眼精致,像从画卷里走出般。
那张脸给秦沥一种很怪异的直觉,类似的直觉他仅在阮恬身上见过。然而与阮恬相比,这少年更像带着毒的罂粟,漂亮却极具危险性。
少年狠狠地盯着秦沥,转瞬又收回视线,他转向秦翔,眼神毫不掩饰永不背叛的忠诚。
秦沥微蹙眉头,不知怎地察觉到不安,偏又说不清这股不安感的来源。
那晚不过刹那闪过脑海的念头,秦沥愣怔了下,接着便将其抛诸脑后。
这之后,秦沥又找爷爷认真谈过阮恬的事。
爷爷与阮恬见过面,貌美如花又单纯善良的阮恬很难不让人有好感,何况阮恬嘴还很甜,每次见到老爷子便会远远地叫“爷爷”,还会缠着老爷子撒娇,完全不畏惧老爷子。
与自家这些争权夺利明争暗斗的嘴脸相比,老爷子反而更喜欢阮恬。好像见着阮恬,就像见着这世间最干净最纤尘不染的事物。俨然有净化心灵的作用,使他的心随之平静下来。
老爷子能将秦家做大做强,便绝非迂腐之人,秦沥与阮恬在一起他是能接受的。
不过长辈都盼望着能抱孙子,老爷子当然不例外,尤其以秦沥的身份,更不能没有后代。这才是老爷子真正有所顾虑的原因。
秦沥不由地放松些许,若是因为这原因,那爷爷这关便算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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