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一个人,却毫无预兆的,突然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带着一种不断靠近的姿态。
少年顽皮的带着其他同学一起欺负他,嘲笑他的画面他永远记忆犹新。
但同样,少年不可一世的爽朗笑容,认真讲题的时候深邃的黑色眸子,和那个将他扑到从而免于车祸的宽厚肩膀,他也深深的印烙在脑海里。
那是一个空白的地带,从未有人涉足过,由此更加记忆深刻。
也因此,面对许致言的时候,他更加的无措,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来没有一个人,以如此一个霸道的形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十年后,又突如其来的再次以不可拒绝的姿态闯入他的生活轨迹。
许致言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
在张岚约夏安年出来之前,他就不止一次的思索着两人之间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的关系。
每一次,他都以迷茫和犹豫不决告终。
张岚的这次邀约,也是促使他作出决定,理清思路的一个契机不是吗?
夏安年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近些时日以来,与许致言相关的事情时时困扰着他,有时候,就连画画都会走神。
像刚才那只被他的手掌弄得团团转的蚂蚁一样。
不如就顺着张岚的说法,离许致言远一点。
毕竟,许致言对于他来说,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重要,那么难以割舍。
他不像食物,更不像空气和水,不是不可获取的存在。
而看样子,张岚是那么需要许致言,以至于她不惜不顾甜美校花的形象来对自己威逼利诱,只是为了那个少年。
离得远远的,他最擅长的就是逃避和沉默拒绝不是吗?夏安年自嘲的玩了玩唇角。
然而不知为何,已经下了决定的,但他的心情却没有想象的那样轻松。
心里面好像压着一块隐形的巨石,沉甸甸又空落落,而他拒绝再深思。
第十章 无谓的逃避
他强迫自己清空脑中的记忆。
忘掉张岚,忘掉今天这场不怀好意的鸿门宴,忘掉近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忘掉许致言那些让人凌乱的语言和动作。
夏安年告诉自己,今后,直把许致言当作班里在普通不过的同学,想和他们相处那样。
没有深入的交流,没有不必要的对话,没有任何课后的联系,甚至,见面都不打招呼。
就这样吧!一切都结束了,你还是那个常年不变的夏安年,那个所在自己的小壳里,偷偷打量世界,缓慢爬行的夏安年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夏安年自我安慰,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个佯装洒脱的笑容。
他站起身,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头顶交叉,带领着全身向后伸展,稍显瘦弱的纤长身体拉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一个大大的懒腰。
就这样吧!
夏安年贴心的将深厚的木椅子拉回原处,轻轻地走向门口,木桌子上徒留两个风格迥异的奶茶杯遥遥相对。
他侧头看了眼还在慢慢悠悠挑拨着贝壳风铃的老板,对着敏感的朝他呲牙的小肥猫扬起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安慰浅笑。
吱呀,推拉门再次扇动着发出更轻微的响声,柜台趴着的老板对着夏安年离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人啊。
继而又百无聊赖的趴回桌上。
街上太阳光依然不变的炙热,公平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不偏不倚。
夏安年微弓着脊背慢慢走在挺直的杨树下,夏天的风暖暖的吹过,徒留一片沙沙声,一片叶子也没有掉。
夏安年自那次赴了张岚的约会后就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罗如花侧头看着同桌在纸上沙沙画着什么的夏安年若有所思,余光瞟了眼教室后面注视着这里的殷切目光。
也算是好事吧!安年终于下定决心摆脱那个曾经欺负他的混蛋,然而,沉默的逃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罗如花看了看自己“身经百战”的拳头默默摇了摇头。
而夏安年的突然转变,对许致言来说,毫无疑问是个不能再坏的事情。
那个慢吞吞的少年如今见了他,活脱脱的变成了东奔西顾的野兔子,溜得飞快。
真是风云朝暮变啊。
英语老师还在台上叽叽喳喳墨迹个没完,许致言明目张胆的盯着夏安年的背影摇头苦恼。
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已经有了破冰的趋势,怎么转眼又冰冻三尺。
到底哪里又出错了呢,许致言百思不得其解。
在英语老师抛出了个乱七八糟的问题之后,许致言聪明的暂时止住思绪,做出一副我在好好听讲,别叫我我都会的老神在在样。
终于,老师的唠唠叨叨化成了淡出场景的背景音,下课铃作为主旋律突出重围。
许致言一如既往火烧屁股似的迫不及待的冲向夏安年,又在只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堪堪刹住车,换成淡定从容的大步子。
“你……”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夏安年就猛地一下站起来,微低着的头顶差点撞到许致年紧致的下巴。
他有略微的停顿,却又火急火燎的离开座位往教室外跑去。
许致言站在原地颇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就在刚刚,夏安年因为惯性扬起的发丝轻轻拂过他淡薄的嘴唇,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印上了一个深情的吻。
阳光下浅棕色柔软发丝上洗发水的清淡气味,一股脑的冲进他的鼻腔,直冲上后脑,徘徊不去。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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