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昝琅叹了口气:“王叔他一直就不赞成孤的做法,觉得孤太过冒进。但朝中太尉与丞相沆瀣一气的风气孤早就看不下去了,王叔也是性情中人,他拦着孤不见得就是真的不想改革朝政,如今朝中形势已变,那王叔的想法恐怕也是跟着变了。”
曲牧亭听的云里雾里的,但还是自己总结出了一点:“所以说,昝子忻他现在很有可能是跟你站在同一个立场的。对吧?”
昝琅笑道:“朝中之事,本就是瞬息万变的。”
曲牧亭看着自家小姐姐的样子,心中油然而发出一种自豪感:“我觉得你的观点很对呀。”翻了翻身,搂着昝琅的那只还好好的胳膊说道:“在我们那边,有很多研究关系学的专家,专家们就提出三角关系是最小也是最稳定的关系。”
她对自己的小姐姐是一脸的崇拜,像个小迷妹一样的把昝琅好一顿夸奖,夸到最后自己都累了,揉了揉眼睛,靠着昝琅:“不说了,早点休息吧。”
可这个早点休息,却没有得到实现。
曲牧亭梦中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梦到她来自异世的消息被人知道了,她被绑在火堆上,底下的老百姓都嚷嚷着要烧死她,曲牧亭十分的慌张害怕,想求救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开口讲话,火把把柴堆点燃,熊熊大火扑面而来,热意源源不断的朝她袭来,仿佛要把她烧焦一样!
曲牧亭被吓的惊醒,发现自己好好的睡在昝琅身边,一口气才放松了下来,只是才松到一半就察觉到不对了!
那热意不是来自梦中,而是来自现实的。她身边的昝琅脸色潮红,嘴唇干涸起了白皮,身上也是滚烫,是起了高烧了!
曲牧亭一惊,受伤的人最怕的就是发烧,眼下昝琅烧成这样,那还了得!必须尽快退烧才行!
“昝琅,昝琅,你醒醒!”曲牧亭叫醒了烧的迷迷糊糊的昝琅:“你发烧了。”
“恩?”昝琅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烫手的,随即苦笑一声:“是孤托大了,把王叔送来的药给孤拿来吧。”
“能吃吗?”不是曲牧亭不相信王叔,但他那个药说什么一日三次,一听就不像是退烧能吃的药。虽然她确实有点不太相信昝子忻,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去拿药了。
等昝琅吃了药,曲牧亭又叫起了丫鬟小苏,让她准备了手帕凉水来降温,冰冰凉的帕子敷在昝琅的额头上,用不了多大会儿就要重新再换,曲牧亭没有办法,又吩咐小苏:“你去找些白酒来。”准备用酒精给昝琅擦擦手腕脚心看看能不能退烧。
她这边折腾了许久,昝琅身上的温度虽说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了些,但也还是热的厉害,曲牧亭攥着手,知道这不是个办法,昝琅这是发烧了还是得用退烧药才行!
“小苏,你去准备一桶冷水”曲牧亭吩咐小苏:“机灵点知道吗?”
“奴婢知道。”小苏神色也很严肃。
等小苏把冷水都准备好的时候,曲牧亭才深呼了一口气:“一会儿你拿个扇子使劲儿朝我扇,知道吗?”
小苏虽然不知道太子妃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点头。
曲牧亭这边解了自己的衣衫,只着了一个单薄的小衫,然后把自己泡在了冷水里:“扇吧,风要大些。”
“娘娘。”小苏声音有些颤。
“快点,把我弄发烧了,然后我们去找太医。”曲牧亭把自己往水里埋的更深了一点。昝琅不能去看太医,并不代表她不可以去,不就是发烧嘛,她也能!
小苏眼眶红红的,照太子妃吩咐,使劲儿的冲她扇着扇子,这季节山林中温差最大,夜里湿气凉意都是最重的,太子妃这个样子不生病那才怪了!
曲牧亭蹲在凉水里,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蹲到她腿脚发麻,作索性直接就坐在了里面,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冷,到后面已经有些麻木了,歪歪的靠着木桶,闭眼休息。
昝琅意识模糊的睁开眼,就看到太子妃正泡在木桶里,不明所以沙哑着嗓音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曲牧亭连忙睁开眼,有些心虚:“没什么,我就、洗个澡。”
昝琅是发烧了又不是烧傻了,看着小丫鬟红彤彤的眼眶也猜到太子妃在做什么了,当下呵斥道:“还不出来,简直胡闹!”
“我不!”曲牧亭十分倔强:“你安心躺着,没事的。”
昝琅被她气的不能行,立刻要下床:“你不出来,是非要孤亲自过去不成吗?”
她本就病着,又要强行起身,起来的时候,有些晕的晃了晃,吓的曲牧亭赶紧从木桶里爬出来,赤着脚跑过去扶着昝琅:“你别闹了,好好躺着。”
她身上的衣衫都是湿的,这么直接过来,给昝琅带来了一阵冰凉的感觉,摸着太子妃的手果然是冰凉的,当下便沉着脸:“到底是谁在胡闹!”
“不闹不闹,你快躺好。”说着扶着昝琅重新又躺了下去。
昝琅摸了摸太子妃冰凉的手,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怎么会苦,我喜欢你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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