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倒是从容,将手上的茶放在一边,先扶起了曲牧亭才让昝琅起来,笑着说道:“还是你们两个有福气,出来打猎还带着个小狗,也免了路途烦闷。听说牧亭前些日子伤了脚,可曾好些?”
曲牧亭低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帐篷,小苏早就不知道被打发到哪里去了,只有旺财可怜巴巴的蹲在老远的地方,不敢过来,物肖主人可能也是害怕这强势的婆婆。
“回母后,已经大好了。”曲牧亭被皇后拉着坐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着话。关键是这婆婆太厉害了,她不小心也不行,更尤其是现在,那是昝琅的母亲,她自然是想小心对待,留个好印象。
“实在该小心些才是。”皇后是一脸怜惜的拍着曲牧亭的手又问昝琅:“太子妃近来身子如何?”
这话一出,昝琅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母后这哪里是问的太子妃的身体,这话说的是她那宫中的秘药!
上次的事情之后,昝琅与太子妃两人交心,也就将那宫中秘药的事情给撂在了一边,只对母后书让她放心,太子妃这边已经解决了,至于如何解决的,她却没有说。
因此皇后并不知其中内情,此番过来一见太子与太子妃两人关系密切,甚至还同骑一马,那场景皇后都看在眼里,只当太子妃果真吃了那秘药,心甘情愿跟着太子守着秘密。知道太子妃吃了药,她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进而又对太子妃多了几分怜惜,此番过来,却是只是想问问太子妃的身体,或者说,再确认一下太子妃是当真没有二心!
“母后那里还有不少上好的人参灵芝,回头让人给你送些过来。”皇后态度温和,更让曲牧亭摸不着头脑。
她这边只能是谢恩收下,实则是一头雾水。她不明白可昝琅却明白的很,当下就截过话头,对皇后说道:“太子妃身子却是有些虚,太医看过也说该进补,劳烦母后惦记。”
“唉,母后也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只望你别记恨母后就好。”皇后似有感慨:“母后也只有琅儿这一个孩子,自然是冒不起任何的风险的,只能委屈你了。”
“母后不必如此,儿臣不觉得委屈。”曲牧亭见皇后拉着自己的手,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赶紧诚惶诚恐的帮她擦泪。
她不明所以,并不知道皇后是认为她已经吃了秘药从此以后再无子嗣的缘分,只以为皇后知道了她知道昝琅身份的秘密,觉得她以女子的身份嫁给昝琅,委屈了,一心安慰着皇后。
她这边云里雾里,可昝琅却是一清二楚的。轻轻拍着皇后的后背,一边劝一边说道:“母后保重身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母后也不要再提那些伤心事。”
“不提了,以后都不提了。”皇后擦着眼泪:“母后失态,倒让你们看笑话了。以后,母后便当牧亭是亲生的女儿,倘若琅儿欺负你了,只管来找母后,母后为你撑腰做主!”
曲牧亭有些无助的看了看昝琅,不明白怎么强势的婆婆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看样子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可她也不会给昝琅再纳个妾啥的,所以,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能让皇后这般姿态来跟她说话?
她一脸的疑惑,找不到答案,就见昝琅冲她微微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让她顺着皇后的意思。
只好继续云里雾里的跟皇后套近乎:“母后说的哪里话,牧亭既是太子的妃,本就是母后的女儿。”
皇后见太子妃是真心实意的,并无怨怼之色,心中的不安也尽数散了过去:“琅儿的身份,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母后心中刺着的一根针,母后拔不得又藏不得,如今有牧亭在身边帮衬一二,母后也能稍稍安心些。”
“母后哪里的话,太子的事就是儿臣的事。”曲牧亭低声保证道:“她是太子,我便是太子妃。说句大不敬的话,假如有朝一日她做了阶下囚,那我也跟着一起穿囚衣,不论生死,我都跟定她了!”
这种类似告白的话,说的在场三人皆是感慨万分。皇后重重握住太子妃的手,再无二话。而昝琅却别有深意的看了太子妃一眼。
这个女孩儿是真的不一样。方才在围场里,她那样激情澎湃的跟自己说着古往今来的巾帼英雄,言语里的意思都是让她去争取皇位。而现在当着母后的面,她也能从容不迫的说着与自己共赴生死的话题。可见她是真的考虑的,她想过跟在自己身边会面临的种种,不论是至高位的尊贵无比,还是当他日面临身份被揭穿时的牢狱之灾,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她都愿意陪在自己的身边。
可那是因为什么呢?
送走了皇后,曲牧亭立马就瘫软了,躺在铺在地上的床垫上直打滚,她穿着繁琐复杂的宫裙,还没滚两下就把自己给缠在里面了,只能大呼救命,帐篷里又没有别的人,昝琅看着太子妃活生生的把自己困在衣裙之间,也是哭笑不得。
“昝琅,你过来把我解出来。”曲牧亭侧躺着,努力把自己翻了个面,脸朝上,语气有点可怜巴巴。
“你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昝琅并没有搭理她,而是先到屏风后面换掉自己一身的软甲:“方才在母后面前还装的一副端庄娴舒,母后一走,你就全变样了,也不她再拐回来,看到你这副模样?”
曲牧亭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还是不能把自己解放出来,只好安心的等着昝琅:“这叫端庄不过三秒。我说你,干嘛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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