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唇枪舌战,楚欣儿急匆匆地从门外跑进来,焦急地对诺雅与百里九道:“将军府出事了!”
百里九心里一凜:“怎么了?”
楚欣儿向着身后一指:“问她!”
一个小丫头从楚欣儿身后冒出来,虽然是正月寒冬天,却跑了一身的热汗,衣衫凌乱,满是狼狈,带着哭腔道:“九爷,不好了,我家郡主被人劫走了!”
那人正是安平身边的丫头雀儿,捂着心口上气不接下气,明显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你家郡主好生在府里待着,怎么会被人劫走?怎么回事?一点一点讲,不要着急。”百里九蹙眉道。
“我......我们郡主今日说要去庙里上头炷香,所以带了我一早就去给老夫人祈福去了。谁想到出了城,行至北山半路,就遭遇了一伙蒙面劫匪,将我和车夫打晕,把郡主掳走了。车夫已经回府报信,我想起今天您和林夫人到天然居来参加诗会的,所以不敢耽搁,径直就过来了。九爷,赶紧救救我家郡主。”
“你这说得没头没脑的,让我如何搭救?那劫匪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究竟是在哪一个山头路段?是何特征?”百里九一连串地问下来。
雀儿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急得直跺脚:“我人生地疏的,也不知道在哪里?车夫应该是知道的。还有,那些劫匪留下了一封信给您,让您亲启,就在车夫手里。”
百里九见问不出什么线索,一拽诺雅:“走,赶紧回府!”
诺雅知道人命关天,耽误不得,冲着楚欣儿歉意一笑:“替我跟二皇子道个歉。”
再也顾不得其他,就与百里九匆匆地回了将军府。
老将军去旧部家中饮酒未归,安平被绑架的事情,被老夫人压了下来,不敢对外声张,唯恐传扬出去,坏了安平的名声,更没敢知会镇远候府,单等百里九回府以后再作打算。
两人直奔海棠湾,车夫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怪责自己保护不力,满是懊恼。
百里九上前一把拉起他,焦急地问:“匪徒丢下的信在哪里?”
车夫伸手一指屋里的案几。百里九一把抄起来,展开一看,也只有寥寥几字,七扭八歪,也不知道是故意改变笔迹,还是确实字写得丑。
“黄金千两?”
百里九微微蹙了眉头,将信放在鼻端轻嗅,转身问车夫:“这信是提前准备好的,还是现场临时所写?”
车夫抹了脸上泪:“我和丫头昏迷过去了,醒来以后,这信就在马车里。”
“那匪徒劫持安平郡主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话?又有什么破绽吗?”
车夫想了想:“七、八个人,全都黑巾蒙面,看不清样貌,拦住我们去路的时候,我曾自报家门,他们不管不顾,毫无惧意,一言不发地径直上前打晕我和丫头,直接劫走了安平郡主,定然是早就知晓我们的身份,有备而来。”
“在哪个路段?”
“北山岔路口。”
“安平不是说要去城东上香吗?”百里九转身向老夫人求证。
老夫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雀儿说,安平郡主临出门的时候,听一念堂的纪婆子说城北枫林寺香火旺盛,极是灵验,所以就临时改变了主意。”车夫解释道。
“那你们改去枫林寺,可有其他人知晓?”
车夫沉思片刻,犹豫道:“我们径直去的城北,沿路并不曾耽搁,外人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次绑架,乃是绑匪提前有了预谋,目标就是安平,而几人临时改变路线,前往城北,除了她们三人,只有一念堂的纪婆子知道!
百里九与诺雅对视一眼,将手里信封递给她:“你怎么看?”
诺雅接在手里,翻看两眼,冷笑一声:“这信也是提前准备好的。”
百里九还没有问话,门外就有丫头一溜小跑地进来:“启禀老夫人,九爷,镇远候和侯爷夫人来了。”
话音也就是刚落,门帘一撩,侯爷夫妇怒气冲冲地一步踏了进来,冲着老夫人一拱手:“爱女心切,请恕我们失礼。”
镇远候消息竟然这样灵通,两人不过刚刚进府,他们后脚就追了进来。安平是在将军府住着的时候出的事,又是为了给老夫人祈福,所以侯爷怪罪也是应该的,百里府难辞其咎。
老夫人赶紧招呼两人:“事态紧急,我们何尝不是心急如焚?侯爷请坐。”
镇远候冷冷地一摆手:“不必了,你将军府的椅子太高,我们攀不上!”
语气说不出的愤然,明显是心里憋了怒火。
“侯爷何出此言?”百里九诧异地问道。
镇远候讥讽一笑:“我侯府的女儿九爷你就这样不放在眼里吗?那侍妾身边你还派遣一个暗卫如影随形地保护,我家堂堂郡主出门,素来是众星捧月的,你却竟然连个会拳脚的侍卫也没有?
而且她出事的时候,你百里九在哪里?竟然是陪着这个女人吃喝玩乐!今日,我这宝贝女儿若是安生地寻回来也就罢了,我二话不说,领她回云南,再不受你将军府的腌臜气。若是找不回,哼哼,百里九,我镇远候跟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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