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女人是多心了,看着女人气哼哼的样子,李凌寒又忍不住想笑,若是放在曾经,他一定会为自己的这一弱点而忧心。
可此刻,他只想就这样,她在他身侧闲闲信步,并肩而行,没有人来打扰,一切静谧无声,不,仿佛有流水伴奏,美好得犹似末日前夕。
风吹动她鬓边发丝,他忍不住伸手去,拂开她耳边乱发。女人本能的住后退了一步,随即又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却换来男人一声轻笑……
韶光流转,岁月静好。
爱与快乐,原来一切如此简单。
街市喧嚣吵闹,沈清同男人并肩走着,身旁人影攒动,无数张面目模糊的脸孔,却无一不凸显着他们莫名的快乐。
前方不远处,人群拥挤比热闹非凡,李书意高兴的对抱着自己的小红说道:“有人在变戏法,我们快去看!”
沈清瞧着台上人拙劣的戏法,忽而有小孩跑过,匆匆从两人之间穿过,她被挤开,李凌寒忙伸手抓她,最后只拉着她袖口,“人多,莫走散了。”
沈清垂目不语,好一会才顺着袖子被拉起的弧度,一溜烟爬上他宽厚手掌,悄悄将手塞进他掌心。
手掌宽大厚实,略有粗糙但异常温暖。
人潮熙攘,沈清被周遭嘈杂声响侵染,心中也变得喧闹起来,满满都喜悦。
走几步,男人的手心沁出汗来,染她一手湿黏,如山间白合沐浴在融融春雨当中,如水中鱼儿自由的游弋在潺潺溪水之中,无论怎样都是幸福感觉。
前头迎来一座临时搭建的戏台,陈旧褪色的帘布被风卷起来,扬起一团灰尘。
静立台下,细心听,那咿咿呀呀缠绵着的,是半米高戏台上腰肢曼妙浓妆艳抹的红衣戏子,一曲方罢,将台下听戏人的心丢进吴侬软语的烟雨江南……
丝丝缕缕,凄凄切切,一袭白衣的江南才子,玉手执伞的佳人,缱绻情怀,全恋斜风细雨中,朦胧画卷,妙不可言。
一会罢了,又换白衣女人婉转吟唱。
沈清故意问道:“唱的是什么?”
李凌寒一顿,笑答道:“西厢记。”
被过往人群簇拥,沈清不由自主的全然将身子依靠在李凌寒身侧,懒懒问:“可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李凌寒托着她,凑到她耳边轻声应道,“该到棒打鸳鸯。”
“啊,还是看戏好,白脸曹操,红脸关公,一出场便知谁好谁歹,坏人刚开始总要嚣张得意一番,好人总要经历一番坎坷**,最后终归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好人自有天助,有情人总是终成眷属!才子佳人天作之合……最后大快人心,众人称羡。”
李凌寒瞧着她话中有话的模样,皱眉道:“听大东讲,四妹来找过你,所为何事?”
沈清抬头看男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心中悲凉,但她又不想把事情搞砸,只是浅浅道:“话一些家常罢了!……也聊了五妹妹……”
“……”李凌寒放开女人的手,负手而立,视线穿越人群,看向远方,声音幽远:“此事我自有安排……”
沈清呵呵一笑,满脸尽是了然:“知道了,我只是一介妇人,哪能管得了那许多?当下,我只想与你一同,过点安稳日子,若是再有闲情,那便多看看清风明月,多闻闻十里桃花香!”
李凌寒是第一次从这女人口中,听到如此温情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动容,沈清看着男人眼中的惊讶。
不禁叹息:“你的难处我自是明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官场如战场!你身上背负了整个家族命运,又哪能做到处处周全,而今能同你走在这热闹市集中,体验一回简单的快乐已觉圆满。”
沈清抬头望着李凌寒回暖的俊脸,笑笑接着说:“各人有各人的命!像四妹妹现在不是照样过得不错……”
李凌寒又握住女人的手,捏了捏她手背,叹道:“送剪秋进宫,本就不是我的本意……”
“难道是皇上的意思!”沈清惊讶。
李凌寒不语,但沈清却能感到,这就是事实。
两人一路沉默,继续前行,但气氛似乎有些沉重,李书意倒是在不远处的小摊子上笑容灿烂,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
两人也往泥人摊子上走,沈清为缓和气氛,胡扯道,“那戏文太老,又是千篇一律的,等得了空,我也应时应景地排上那么一出与众不同的……”
“哦?那你要写什么?”
沈清凑近了,低声说:“你看捉妖记,成不成?里面少了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多了些童真童趣,女儿应该很喜欢!”
李凌寒看了一眼一脸打趣的女人,无奈的摇头笑道:“我看里面情情爱爱也不少,你可别忘了,里面有个命带桃花劫的无用和尚!”
“这也不难呀,编排的时候,重点讲述那万年石猴捉妖的情节,把那些多情女妖忽略就是了!”
沈清边说着,似想到了什么一样 ,突然间转过身,奇怪的看着男人,神秘兮兮的说 :“莫不是你就喜欢看女妖精!”
李凌寒一顿,随即笑了起来,这才凑到沈清耳边轻声道:“我倒觉得,女妖精也不及你好看!”
沈清只觉得,随着男人的话语,耳边传来一阵热气,震着她酥酥/痒/痒,似一阵电流,由耳朵,迅速的传进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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