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两句话就将胡不成希望浇灭了,胡不成露出失望难过的表情。
阎君从身后的保险柜里拿出一只铜球:“她的魂魄已经烧尽了,这里面是我们仅能收集到的一点她的魂灰。如果你们真的思念她,把魂灰放在在她平时喜欢呆的地方,说不定会有感应。”
胡不成打开铜球,里面是一团弱小的黑烟,只有小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它若隐若现地飘在铜球中央,仿佛一吹即散。但它是真实存在的,当胡不成碰到它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梅谷。
“它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它有反应能代表什么吗?”
阎君摇头:“她是天地里的一个生命,她的生命映照出天地的生命。死后她的生命也会融入天地的生命。她的思念、情意和天地的情意有共鸣,如果她的情意还在,她的思念还在,这天地总有回应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她回到你们身边的时候,也许已经不是梅谷这个人,但总会换一种方式回到你们身边的。”
胡不成把魂灰放在后院的木龛里。招魂旗耷拉着,没有什么精神,但他每天坚持给她上香。说来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从前胡不成当神仙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么虔诚地拜过什么。他已经是神仙了,神仙是不需要有任何的精神寄托的,因为神仙就是别人的精神依靠。
一旦祭拜梅谷的习惯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他就变得没有那么容易感到孤独。这笼木龛就像一份安慰长久地摆放在他心里,实实在在地证明他活着。他的生命是由另外一个宝贵的生命换来的,这份心意是如此厚重深切,支持着他不断探索生活,使任何困难挫折都无法给他致命的打击。
“新来的实习医师今天报道,去跟我一起接人吧。”贺亭林说。
胡不成问:“是阿弥先生推荐那位医师吗?不是说还要过了年才来吗?”
贺亭林给他系好围巾:“今年药神殿的考试提前结束了,所以实习的时间也提前了。”
外面正是大雪纷飞。今年冬天的雪下得大,时间也长,应该会有个丰收的好年景。
火车进站时,车头的鸣笛声伴随着滚烫的蒸汽长长地pēn_shè而出,让人感到暖意。一个穿着幼蓝色小袄的青年出现在站台上,他看起来还没有胡不成年纪大,但步伐稳重,气质沉着冷静,反倒有点像贺亭林年少时候的样子。见到两人后,他恭敬地行礼。
“贺先生好,药神大人让我今天来向您报道,请叫我阿廉。”
“你好,这位是我的爱人不成。”
“药神大人说起过,胡先生好。”
看来那位药神大人还记着当初的糗事,这才事先提醒过阿廉该怎么称呼。胡不成憋着笑和这位医师握手,脑袋里却在想象阿弥委屈的样子。比起这位规矩的医师,他倒是更喜欢阿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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