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交还玉印,趴到扶摇边上。以秦连视角看来就是容锦漠然受着姜衍安大礼时,凭空显现一枚玉印飞进容锦丹田。
冰凉的灵气游走经脉,霎时充斥全身,修为接连攀升到金丹。灵气和修为的变动瞒不过同在山庄的几个修士,容锦仍旧没做防范,泰然接受完姜衍安的跪礼。
他不受秦连师徒礼,因为在秦连面前他顶着的是离玥的身份,秦连明明是他容锦的徒弟凭什么去跪离玥!壳子里装的是他也不行。
他肯受姜衍安大礼,因为在姜衍安眼里由始至终他就是他,是容君锦。这份礼受之无愧。
“戮之。”容锦传给姜衍安的记忆里连为对方取的字一同传过去了,“你称我一句先生,我自然要引导你。这是先生的职责,不用言谢。”
“先生……”姜衍安膝行几步上前,伏到容锦膝头忽然放声而哭。
僵尸竟然有眼泪。
容锦侧目看向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秦连叹气。“虽然我不太合适,好歹算半个长辈。”他伸出右手轻轻放在姜衍安头顶温声道:“天佑戮之,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秦连恍然想起容锦似乎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望着宛若另一个自己的姜衍安趴在师尊膝盖上哭得不成样子,他忽然有点明白。
师尊希望他们一世长安,远离痛苦、仇恨、纷争。对一个修士来说这种祝愿很可笑,但对一个孩子,那是长辈最期望达成的美好愿望。
容锦正是疼爱他们,所以才许下如此平凡的愿望。
假如没有修士横插一脚,姜衍安一定能够在姜家村继续无忧无虑的成长生活,而不是英年早逝却死后都不得安宁。
二十未到,就得直面仇人,迎接扭曲的命运。
“天佑旱魃,望你修得正果。”随着话音落下,容锦手心生出道柔和白光覆盖姜衍安头顶。冥冥中似有仙音繁华闪现,但转瞬即逝,快得秦连暗道莫非是错觉。
“血海深仇必报,但戮之……想做个人。”
容锦抚摸他发顶的手顿了顿:“你离旱魃差点修为,对血也……”他没有多说,从抬起头的姜衍安含着泪的眼里他已经读到答案。“好吧。”
金丹修士的神识已经探东院外面,秦连以眼神询问,容锦摇摇头,任由修士们查探。
“秦连,把我放在你那的伞拿来。”
秦连依言从储物袋取出那柄只有骨架的木伞。姜衍安的视线立刻转到伞上,灼灼瞪着它,他记得这把伞。临死前它从窗顶掉下来,他知道这肯定容锦的东西于是抱住了它,最后一同走向死亡。
“成年礼。”容锦微微笑着将伞接来,转手亲自交到姜衍安手中。“还没做完,今天先试试手。”他握住伞尖,姜衍安握着伞柄,扣住机簧咔哒一摁,伞与柄分离,自骨轴里缓缓抽出把细窄的木刀。
单刃平口,无护手刀锷。
虽然是木头做的,不过原材料来自村口大神树,足够砍死一打金丹。
“那四人就在神剑山庄,戮之,大家的仇由你亲手报。”容锦抽身而起,在姜衍安逐渐转为悲切空洞的目光中拂过他太阳穴,抽出一团白雾状又如纱团的东西,挥手抛出窗外,巨大清晰的影像立刻投映在他们屋顶的夜幕下。
像投放在半空的3d投影,清楚的回放着月余前姜家村发生的一切。
那是姜衍安的记忆,由四名凶徒冷酷无情地将村民一个接一个杀死的画面拼接,最终定格在记忆的主人被杀的一幕。然后再次回到第一幕,重复展现这段记忆。
“谁在装神弄鬼!”一声娇叱随灵气贯穿整个院落。容锦的房门受到牵连被砸飞,木屑劈头盖脸砸进内室,秦连面无表情往前迈上半步,灵气倾泻自然地将它们弹开。
意识已经被僵尸的本能所覆盖,受杀戮之意驱使的姜衍安口不能言,空洞的双眼化成邪祟物标志性的猩红色。看也没看屋内另两人,提起那乍看起来像剑的直刀,飞身出去发出斥责的女修发起攻击。
凶手的面目仿佛刻在姜衍安的魂魄上,不消谁去指认哪怕失去作为人的思维他都认得出那四个人。
也是巧,第一个按捺不住的女修正是那名天水宫人,新娘子何晴晴的大师姐,天水宫代宫主。她是四人里心智最不坚定的,觉察东院这边有邪祟之物的气息传出,她和同行的长老弟子当即前来查看。
哪知道飞在半空老远就看到硕大无比的高清画面,一幕幕皆是他们在姜家村做的那些事。
这些事只要流传出去,她就完了。不顾同行长老怀疑的神色,她先发制人出声问责,不想屋子里忽然冲出一个人形,兜头就是一剑砍来,细看却是柄形状怪异的木刀。
她连忙闪避,祭出法宝准备迎战。
姜衍安手中长刀发出莹润白光,在女修闪躲时不曾改变出刀的势头,手腕一翻刀身偏离原先的轨道,在空中划出一个折角,左手探出。属于僵尸的尖利指甲迅速抽长,尖端闪耀的黑光明白表示着它带有剧毒。
金丹威压轰然布满整个院落,住在东院的客人也就是简远堂一行无不被压得动弹不得,浑身冷汗,想出来看个究竟都不行。姜衍安却丝毫不受影响,甚至仰头发出一声兽类才有的嘶吼。
左手与右手同时滑动,天水宫的金丹长老甚至没意识到有事发生,就见他们的代宫主被看似脆弱的木刀削掉了脑袋,俏丽的女子美目仍睁着,峨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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